“冕卫”
一声急促的呼唤从身后传来,顶着一头脏乱金发的拉克珊娜勐地回过头,大声回应“在这里这里”
炮火连天,他们之间并未隔得有多远,却因为四散的烟尘完全无法看清对方的模样。几番周折,那呼唤她的人总算是从烟尘中现出了身形。
那是一个魁梧的士兵,穿着一身漆黑的盔甲,很显然是寂静之狼的一员。他本应遵守军团的规则,在尚未获得胜利时保持绝对的缄默,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容许他这么做。
他满脸鲜血,额头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鲜血正是从那涌出的。但这士兵却根本没有理会它,而是专注地护着怀里的一个平民。
她约莫四十来岁,陷入了昏迷,腹部正血流不止,染红了衣物。
“你们又误伤平民了”
“少来这一套,冕卫”士兵咆孝着回答。“这女人从自己家里跑出来说要去找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我们护着,她早就跑到交战区被轰成渣了”
拉克珊娜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她的耳边却传来尖锐的呼啸。一种属于魔法师们特有的直觉从她心中油然而生,尖锐而刺痛,令她不可抑制地仿佛本能一般地尖叫起来。
“趴下”
这凄厉的声音与她冕卫的身份完全不符,而她接下来做的事更是和曾经的那个冕卫大小姐毫无关系。
只见她抬起右手,剧烈的光从手指之间迸发,形成一团看似单薄的屏障。她半跪在地,屏障被举至头顶。两秒之后,毁灭降临。
不可直视的能量洪流从天而降,房屋崩塌,地面开裂,建筑物化作飞灰。尖锐的哨声几乎要让拉克珊娜的耳膜为之破碎,她紧紧咬着牙,竭尽全力地释放着自己的天赋。
这曾经被视为诅咒的秘密如今却是他们能活着的最大保障。
不知过了多久,哨声逐渐平息了,拉克珊娜艰难地睁开眼睛,一股几乎脱力的感觉随之而来。她撤去屏障,光辉消散了,士兵伸出手拉住她,同时震撼地环视了周围一圈。
他们所站的街道如今已经彻底消失,方圆数十里的建筑物全都化作了粉末。他们如今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深陷的坑洞。Πboγg
皮城老们疯了吗在自己的城市里引爆这种东西这里可是还有许多躲在自己家中的平民
又过了几分钟,拉克珊娜总算悠悠转醒以随军医师的身份参加诺克萨斯军队的她早已褪去了当初的稚嫩与青涩,哪怕是短暂的晕了过去也没让她失去冷静。
和那士兵一样,她醒来的第一个反应也是怒骂皮城人的疯狂“这可是他们自己的城市,这里还有平民啊”
“有钱的阔老从来就没把我们当成人过。”
一个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话,带着掩饰不住的虚弱。那受伤的女人捂住自己的腹部,抿了抿嘴“在他们眼里,我们和祖安贫民窟里的野孩子们没什么区别。”
“我对你们之间的经济与文化纠葛不感兴趣。”士兵地说。“在诺克萨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们难道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吗”
女人顶着疼痛苍白地一笑“拜托,诺克萨斯人,你们可是侵略者”
士兵毫不心虚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知道我们最终的目的,你就不会把这称之为侵略。告诉我,开战至今,你可曾见过我们杀过你们的任何一个平民”
他轻蔑地一笑“这不是侵略,你这无知的女人,这是收复失地符文之地终将在诺克萨斯的手中融合为一个整体当我们取得胜利后,那些皮城老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做出这种事”
拉克珊娜无心参与进他们的争吵,这种事真要算起来就是一笔烂账,怎么也说不清。最开始,她对于德玛西亚的战败也是茫然的。但是诺克萨斯人却用行为证明了他们的目的的确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没有哪个侵略者会在获得胜利后完全不压榨战败国的,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彻夜不眠地进行思考,想要知道诺克萨斯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了获得答桉,她甚至加入了诺克萨斯的军队成为了随军医师,但她最后却只得出一个结论。
诺克萨斯人都是疯子。
你不能和疯子讲道理,讲不通的。
“别吵了,观察一下附近的情况。”拉克珊娜咳嗽着说。“我现在只希望军团内的法师们反应和我一样快。”
士兵笃定地说“放心,冕卫,他们的反应绝对比你只快不慢。”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拉克珊娜翻了个白眼。她咳嗽着来到女人身边,在她警惕的眼神中拉开了她按在腹部的手,动作之迅速甚至没让女人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
“为你治疗别叫了。”拉克珊娜没好气地拍开她试图遮住自己伤口的手。
作为医生的时间在她的人生中占比并不高,却对她的性格有了极大的改善。至少拉克珊娜以前是怎么都做不出这种举动的。
说着,她从腰带的布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