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女士。”西卡琉斯不着痕迹地将事情湖弄了过去。“那么,您现在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吗”
“可以,但我为什么要离开”
“什么”
西卡琉斯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灵族想干什么
来莉斯仿佛理所应当一般地说:“我不想离开,你在这艘船上是唯一对我没有敌意的人。”
你再不离开,恐怕我就要对你有敌意了。
马库拉格骑士冠军,塔拉萨利安大公,奥特拉玛高级领主,举世无双的极限战士二连长卡托西卡琉斯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无奈地说:“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黑色圣堂的至高元帅赫尔布来希特大人已经下了死命令,任何黑色圣堂都不允许对您出手,或有任何形式上的不尊敬。”
“话是这么说,但我感觉得出来,他们还是很恨我。”来莉斯低下头,晃了晃脑袋。“他们恨我恨得不得了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这难道不奇怪吗”
不,这一点都不奇怪西卡琉斯很想这么说,但他不能这么说。
于是他又开始迂回,旁敲侧击过去百年里从未用上的政治家身份此刻充分地发挥了作用,他仿佛基利曼附体,脸上挂起了一个完美无缺且富有亲和力的微笑。
“这是很奇怪,但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想要伤害您的意图,请相信我我以我的名字起誓。”
这句话有相当重的分量,来莉斯在盯着他看了五分钟后,终于点点头离开了。西卡琉斯松了口气,然后开始担忧起未来。
这才第一天等等,我是不是有个问题忘记问了
沉思。
赫尔布来希特像是一尊被钢铁铸就的凋像一般,单膝跪地,腰挺得笔直。
一把巨大的剑刃在他面前的长桌上平放,这把剑是荣耀之证。它本身即是光辉的代名词,它来自一个已经逝去的时代,从悲痛与耻辱的烈火中归来,带着责任与信念重新崛起。
英雄之剑。
西吉斯蒙德之剑。
至高大元帅之剑。
在抛去这些前缀后,你看见的什么
赫尔布来希特的答桉始终如一。
死亡。
并且,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即使对他来说也是如此。
持有这把剑,便意味着你是阿斯塔特中的翘楚,也正因如此,你需比他们承担更多的责任。你要对每个死去的兄弟负责,他们若是毫无价值的死去,那便是你的罪孽。
赫尔布来希特嘴唇微动,一个单词被他悄无声息地说出。
罪孽。
空旷的训练场内只有他一人,为了这场祈祷,他支开了所有人。甚至包括牧师兄弟们他本不想这么做,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天在马库拉格之耀上的经历,他便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深深的动摇。
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前,他不想让自己的动摇传染到牧师兄弟们身上。否则后果会是灾难性的。
“我有罪吗,吾主”
带着无助与茫然,赫尔布来希特如是问道。
“只有您能审判我,只有您能评判我的灵魂是否纯洁,所以我在此恳求您片刻的怜悯敬爱的帝皇啊,人类的救主,我以您的名义杀,也以您的名义挥舞剑刃可是,我心中尚有困惑我有罪吗”
他祈祷的对象并未回答他,赫尔布来希特沉默着站起身,他握住西吉斯蒙德的剑,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觉得自己是否有罪呢”
至高元帅转过身,微不足道的时间流逝了,他的眼球将捕捉的信号传至脑海之中,使他得以解析那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当这信号开始在他的神经中流传之时,赫尔布来希特怔住了。
在他的视野里,这不是一个人。
他由金色的天火与蓝色的灵光铸就,是风暴与闪电被束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光是看着他,赫尔布来希特就觉得浑身刺痛。
这种疼痛在他的双眼看过来之时变得尤为剧烈那闪耀着光辉的眼眸中凝结着仿佛能撕开灵魂的伟力,赫尔布来希特惊惧地、本能般地跪倒在地。
“站起来。”那男人说,语气里是十足的不悦。“你为什么要跪下”
于是他被伟力托举而站起。
“您、我不,这”
赫尔布来希特曾经祈祷过一百万次,也想象过一百万次这样的情景。但当它真的来临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毫无用处。
他手足无措,仿佛一个孩子。
“你为什么要跪下,赫尔布来希特”男人再次问道,语气放缓了。
“因为我有罪。”赫尔布来希特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何罪之有”
“我”他卡住了,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我何罪之有呢
“你说自己有罪,但你其实并不认为自己有罪。归根结底,你不过只是在重复你过去的老路。信仰铸就了你,也摧毁了你。信仰让你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