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塔维茨看着面前的资料,双手颤抖在军团之中,他是个模范。在战斗技艺上,他已经登峰造极,而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在死而复生以后,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对任何事失态。
他失算了。
从尹斯特凡三号后发生的所有事,纹阵都将其呈在了他面前。白纸黑字,清清白白纳撒尼尔加罗的报信,叛乱,军团的堕落,分裂,战火四起
然后,就是那令他无法移开视线的五个大字。
泰拉保卫战。
饶是以他超人的大脑,索尔塔维茨都花上了宝贵的一个小时来消化这震撼的消息。在他最坏的设想里,索尔也没想过,泰拉竟然会被包围甚至濒临毁灭。
这比他们当时遭受的境地更加糟糕。
深呼吸几口,平复心情过后,他继续向后看。结果下一个章节的标题让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帝皇在上。
索尔塔维茨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绝密的资料,一行行字被他收入眼帘网道计划的崩溃,帝皇的差点死亡,宰相马卡多的牺牲
他看不下去了。
塔维茨站起身,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称作荣耀了自己军团的英雄,但就算他知道,估计也不会多么在意此刻的形象。
在普罗大众的认知当中,阿斯塔特们是帝皇的死亡天使。他们是没有感情的超人,专职杀戮从某种角度上而言,这么说到也没错。但是,阿斯塔特们并非没有感情。
他们只是将其压抑在心底而已,而压抑的情绪,终有一天会爆发出来。情绪的反扑会无比剧烈,甚至足以令索尔塔维茨这样的人流泪。
他正为帝国与人类垂泪,满心哀伤。
偏偏就在此时,一个人推开了他的房门,走了进来。脚步声轻微,可存在感却强到令人无法理解。
索尔转过头去,表情立刻转为了尴尬他面上多了一道伤疤的基因之父,彻莫斯的凤凰福格瑞姆此时正带着微笑看着他。
“感觉如何,索尔”没有询问索尔哭泣的原因,福格瑞姆只是以温和的口气问道。
“还不错,原体。”
“就这些吗”福格瑞姆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望。“我以为你是高兴的流泪等等,你不会没看到后面吧”
“啊”索尔塔维茨茫然地看着他。“我,我不明白,我父,后,后面”
福格瑞姆叹了口气,对他招招手“来,过来。”
凤凰将他的子嗣领到桌子旁边,拿起桌上的资料快速翻阅着,很快便拿起了一张标题名为第二次泰拉围城始末的文件,将其递给了索尔塔维茨。
“好好看一看,索尔,你会知道这一切的始末。”
言罢,凤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狭长的伤疤,笑了笑“包括我是怎么回来的,都在其中。啊,对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手,从虚空中抽出了一把动力剑,将其递给了索尔塔维茨。
“你的剑,索尔。”
塔维茨怔怔地看着那把安静地躺在他基因之父手中的动力剑,福格瑞姆的声音正迅速离他远去,变得缥缈又空灵,却又重若千钧。
“我希望你知道,我以你为荣。”
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正黑着脸行走在一颗混乱的星球之上,他心情不好,这点甚至不需要说,只需要看就看的出来。
而这颗星球,已经没救了恶魔的污染无处不在,色孽的信徒在此处以无辜之人的血肉筑起了奇诡的建筑物。
若是仔细看,甚至能从中发现极高的美感与艺术感。这些东西是无可置疑的艺术杰作若你这么想,那你恐怕离堕落不远了。
黑袍男人自不用多说,不是何慎言还能是谁呢不是谁的审美都单调到十来年如一日只穿黑袍的。
但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却有很多,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色孽的污染无法挽回而已,还有白塔议会论坛上的原因。
法师停住脚步,一个尚未死去的平民正跪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他没有发觉法师的到来,即使他正站在他面前也是如此。
这个平民的背部被挖空了,惨白的嵴骨被凋刻上了亵渎的字眼。他面色苍白到诡异,眼中已经逐渐浮上了暧昧的粉紫色。
何慎言低下头,弯腰,凑近他耳边,静静地聆听着他呢喃的声音。
“帝皇保佑”
一声近乎不可察觉的叹息响起,何慎言抬起右手,轻轻地挥出一拳,看似绵软无力,但天地却在这一刻陡然变色。
那已经变成病态颜色的厚重乌云被狂暴的劲风吹开了,以血肉为基本凋刻出的艺术在这一刻彻底碎裂暴风呼啸,在这片饱经苦难的大地之上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一抹飞灰落在法师伸出的手掌之中,他凝视着那灰尽,一言不发。沉重的压力却在瞬间降临,大地崩裂,享受着愉悦的堕落者们在这一刻突兀地感到如芒刺背。
而后,一个声音在它们心底响起。不论是邪教徒、混沌战帮,还是色孽恶魔,甚至是那些还未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