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成杀戮机器的
但他选择了沉默,因为他清楚自己在越南做过怎样的事。在哪里呆的越久,他就越能明白,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那不是什么所谓正义的战争,是裸的侵略。
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约翰兰博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一个幽魂,游荡在陷入反战热潮的美国大地之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直到世界突兀地在他眼前崩塌。
那是一天深夜,兰博蜷缩在一家酒吧的后巷。他流浪了很久,知道怎样选择一个还算不错的地方度过一夜。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身上披着薄薄的毯子,十月,天气已经转凉,幸好他还扛得住。
但是,还是很冷,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他竭尽全力想要进入梦乡,可是,只要一闭上眼,他眼前就浮现出了战争的情景。那些被他杀死的人,那些被别人杀死的人。
大地在颤抖,泥巴咆孝着立起,化作沸腾的熔炉,将他们所有人卷入其中。融化的血肉洒在他身上,遮盖了他的视野,让一切都变得血红了起来,有如地狱一般恐怖。
他睁开眼,身体颤抖这次却不是因为冷。
兰博抬起手,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拉开夹克的拉链,推开毯子,靠在了墙角。冷风呼啸而过,他更冷了一些。兰博知道这样会导致自己感冒,甚至会发高烧。
说不定还会死,有谁会去管一个倒在街角的流浪汉呢
但他不在乎,死就死了吧。
正当他自暴自弃之时,酒吧的后门却被打开了。他的位置离门较远,兰博的视力还算得上优秀,他看见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女人从酒吧内走了出来。两人的年龄应该不大。
女人一头金发,脚步虚浮,看上去像是喝的很醉。那个男人则一直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几句被风吹散的话语飘到了兰博耳边。
“珍妮,没事的你说你不舒服我知道,那家伙给你喝的酒是很烈的威士忌嘿,没事的,只是醉酒,我送你回家,我的车就在对面。”
他摇了摇头,正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却听见那巷口传来了一声惨叫兰博立刻爬起身,时间甚至不到半秒,他的大脑甚至都没经过思考,一切都像是本能反应。
他弯下腰,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作战刀。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却不是想象中的被抢劫,或其他事。
而是地狱本身。
那女人将男人推倒在地,趴在他身上,双手与半个脸颊都被鲜血染红了。男人持续不断地惨叫着,他的挣扎却完全无济于事。女人很快便低下头,咬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撕拉一声,一块血淋淋的肉被撕了下来。
兰博愣愣地看着那画面,一时间竟然忘了动作他开始分不清了,是自己的精神状态恶化了吗这是幻觉吗这这到底是什么
等他回复神智之时,那女人已经被他用作战刀捅穿了脑袋。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像是失血过多。嘴边依旧残留着血肉。
兰博却没注意这种小小的细节,他几欲呕吐,他以为自己在幻象的作用下杀了人。负罪感瞬间涌上心头,驱使着他跑到了镇上的警察局,试图自首。
但是,迈进警察局的那一刻,他意识到,不是自己疯了。
是整个世界疯了。
警官们七零八落的尸体布满地面与走廊,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从警长的办公室传来。兰博右手紧紧握着匕首,从一名死去的警官身上拿出了他的左轮手枪。
片刻之后,一声枪响,然后是更多再然后,一个半月过去了。
他和一群幸存者依靠几辆军车上的资源物资在这山谷内建立了一个营地,生活过的很艰难。他们缺少食物,唯独不缺子弹。兰博很少回营地,除非补给吃完。
他一天只吃一餐,压缩饼干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兰博待在这里,进行着他的本职工作。
杀戮。
这些恐怖的怪物,还残留着过去相貌的行尸像是知道人类都躲藏在哪似的,它们聚集起来,每隔几天就会有一大群抵达山谷。这里的枪声从未停歇,兰博在不知不觉间仿佛又回到了战场。
16的枪声继续回荡在山谷之内,仿佛永不停歇。他没有继续宣泄自己的愤怒,而是采用了单发点射,一一杀死那些仍在活动的尸体。再过半个钟,确定它们所有都不再动了以后,兰博才会离开掩体。
他会用铲子将它们的尸体铲离这里,堆到山坡之下。它们的尸体倒也能成为某种另类的掩体。行尸们移动缓慢,膝盖僵硬。它们不会奔跑,却永不疲惫,适当的阻挡物是很有必要的。
完成他的工作后,已经是下午六点了。马上便要天黑,兰博在掩体后方摸索了一下,他在山脚下花了十几分钟布置了个建议的预警机关。
几个铁盆堆积在一棵树上,被伞绳吊着,另一端被绑在深入地面的木桩之上。伞绳中段被他用刀刮了刮,确保只要被碰就会示警。
如果有人,或者有东西,想要经过山坡下方的话,铁盆就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