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战争。
毫无人性的战争。
灭绝一切,倾其所有的战争。
帕布罗在心中对战争一词有很多前缀,他并非被战争磨灭了一切的可怜机器至少他自认不是。在战斗之余,帕布罗喜欢自己编写笑话,或想想他素未谋面的父亲的模样。
尽管已经失去了感受亲情的能力,但他还是喜欢这么打发时间。
只不过,他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在战争二字前方加上简单的这种前缀。
但是,自传送结束到现在三十七分钟内,他所见到的一切事物都在告诉他这个事实。
这是一场简单的战争。
他们从未和一名原体并肩作战过,或许母团的长者们有幸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他们可是头一回。而这种战斗不夸张地说,帕布罗甚至觉得在前方那个伟岸身影的带领下,他们能够杀了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
是错觉吗
还有待检验。
再次想出一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的帕布罗嘴角扯动了一下。
他抬起右手,爆弹枪精准地命中了一只躲在同伴尸体背后试图偷袭的欧克兽人,它的脑袋在那一枪之下被打的七零八落。这个形容词对于被穿透的头颅来说略显古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事实。
欧克兽人们溃不成军。
史蒂夫冲锋在前,他从来不会错过任何一场需要他的战斗,也从来不会落在队伍后面。对于这个男人而言,挡在所有人面前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就算武器从盾牌换成了长剑,这一点也始终未曾改变。
他前进,挥剑超越了凡人,甚至超越了原体的力量在他的心脏之间跳动。那是不应存在于现实宇宙里的力量,金色的火焰随着他的心意与呼吸于剑刃之上亮起,燃烧。
兽人畏惧那火焰,任何不是人类之物都畏惧它。它们四散着奔逃而开,甚至无法组织起一次有效的反推进。而它们的命运,实际上早在决定背对着史蒂夫逃跑之时就已经注定。
汹涌的金色火焰宛如有着自我意识一般划过空气,入目所及的任何兽人都在这一次挥击之下被火焰烧成了灰尽,甚至连细胞都没剩下。
“至少这块地方不需要我们呼叫战舰进行地表清理了。”
帕布罗在通讯频道里讲了个冷笑话再一次地,他迎来自己兄弟的怒目而视,尽管对方的眼眸被头盔冰冷的目镜所遮盖了,但那不赞同的眼神已经穿透了目镜。
“你干嘛那么看着我”
嘴上一边闲聊,他手上的活计也没落下。枪声不断地响起,将那些四面八方跑来,没有直面史蒂夫而依然认为它们有获胜希望的兽人一一点杀当场。
帕布罗之所以爱讲烂透了的冷笑话,还能在绯红之拳战团内担当士官,就是因为他的射击技术。
“不要再卖弄你那诡异的幽默感了。”通讯频道里传来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否则下次战斗我就让你留在阵地上负责警戒。”
“别这样嘛,战团长。幽默感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我扣动扳机的这只稳定右手似的”
帕布罗咧嘴笑了起来,视网膜上反射出一个兽人的上半身被打的稀烂的影子“你总得让我使用一下。”
“那你就闭上嘴讲”战团长终于忍受不了了,在通讯频道里怒骂起来。“或者至少调整一下你那该死的收音设置开始战斗到现在你没有一分钟停过嘴”
帕布罗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而这种情况对战团内的其他兄弟来说已经屡见不鲜了,人人都知道帕布罗尹卡布律斯是个没完没了的碎嘴子。
笑话讲得很烂,但就是喜欢讲,射击技术不错但是,还有一点他们都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在这一点上,他们都一样吧。
那就是帕布罗尹卡布律斯愿意为了自己的兄弟而死。
就在他闭上嘴的那一刻,一股寒意突然从心底升起,他勐地抬起头,看到一抹银光在头顶闪烁。没有说话的余裕,但帕布罗尹卡布律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所做的事挽救了离他最近其他三名兄弟的生命。
他打开了腰间的弹射立场这种新式科技能够将四周的所有人都击飞出去,从而保证射手拥有一个相对来说较为良好的设计环境,专门配发给他这样射击技术优秀的士官。
只不过,恐怕帕布罗自己也没想到,他第一次用这东西是在自己临死前。
伴随那抹银光的闪现,一个巨大的绿色身影狂躁地落地。弹射立场对它丝毫不起作用,本应起效的澹蓝色立场在一阵扭曲后消失了,让它用双脚踩在了帕布罗身上,而后,它挥起了手中的斧头。
“aaaaaaaagh
”
这个体型比其他兽人都要大了一圈不止的绿皮杂种身高起码有三米之巨,但那横向发展到极点的恐怖体型让它看起来比实际更高。更糟糕的一点在于,它的速度也很快。
当那声咆孝响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