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现形式上来说,魔法无疑与灵能有许多相似之处。
但是,基利曼当然清楚何慎言嘴里的魔法和他所熟知的灵能是两个东西。
灵能是一种尚未被完全开发的力量,至今为止,人类对其的认知也只不过是将其分为了五个学派而已。这还是大叛乱前的千子们所做出的分类,而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万年。
灵能者们都能做到什么
好吧,事情很多。模湖的预言,读心,环境感知,甚至能做到在战斗中预知对手的下一步想法。传送,隔空取物,操纵时间,元素赋能一系列超出科学范围的手段都可以被归类为灵能。
然而,强大的灵能者是很少见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种能力来源于亚空间。灵能者使用灵能时,自己的灵魂也会暴露在亚空间的邪魔注视之下。
危险、不可控。人类之所以还使用它,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必须要生存下去,为了这个目的,别说是风险。哪怕是道德与人性,在必要时候也是可以被抛弃的。
“魔法。”基利曼开口了,嗓音沙哑。“它到底是什么”
何慎言打了个响指,变出一把扶手椅。老样子,天鹅绒,澹紫色内胆,扶手方正,让他能够用手指在其上敲击出清脆的响声。
“我欣赏你的态度,基利曼。有人认为魔法是不应该被定性的,是复杂且唯心的一种力量。但实际上,魔法是可以被认知、可以被分类、甚至可以被完全掌握的。”
法师笑了笑。
“我以前说,魔法是奇迹。是的,它的一部分的确是奇迹。但我现在发现并不全是。”
“说回正题吧,摄政王殿下,想跟我学魔法吗”
说不心动是假的。
作为政治家,基利曼有时的确会运用谎言的艺术。但他没法对自己说谎一个人若是要对自己说谎,他得可悲成什么样然而,问题在于另外一件事。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其原因,就连帝皇也不例外。那么,法师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呢
只是与基利曼眼神相交了一瞬,何慎言便清楚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再次微笑起来“百分之三十的兴趣使然,百分之四十的真心,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想让你替我当老师。”
基利曼的表情逐渐变得愕然,而何慎言还在解释,他不打算有所隐藏。
“我做事向来比较随心所欲,不计代价。你应该已经知道深沉之毁灭号是怎么来的了,也知道我在恐惧之眼附近时都做过些什么了。所以,基利曼,我的确是个散漫的人,我也不打算隐藏这点。”
“但是,我在某些方面也比较认真。比如,在你很有魔法天赋这方面,我是认真的。”
“可是,怎么会”基利曼忍不住插了话。“我”
“你信奉帝国真理,你想以科学认知整个世界。你厌恶宗教,认为他们都充满疯狂。你觉得灵能是不可控的力量,虽然这并不妨碍你对那些充满献身精神的灵能者充满敬意。”
手指敲击在扶手之上,清脆且不间断的敲击声在基利曼的办公室内响起。
“所以呢”法师平静地询问着。“我正在谈论的东西是魔法,基利曼。跟我念,魔法。它不是你认知当中的灵能或所有类似的巫术、邪术一类的东西,它不是。”
“表现形式只是表象而已,在那些没有科学出现的世界,魔法是人们认知世界的另外一种手段。我可以这么说,魔法本质上其实就是另外一种科学。因为它同样讲求逻辑,但是,那是一种不太需要逻辑的逻辑。”
法师抬起右手,食指的指尖浮现出一点橙黄色的火焰“火能变化成水,比如这样。”
基利曼眼前的景色模湖了一瞬,火焰便化作了一团水球。
“精通塑能法术的法师们认为任何元素都是可控的,无论是魔法制造出来的元素,还是自然当中存在的元素,它们都是可控的。其根本在于用精神去理解并操控一切。这是元素转化的底层逻辑。”
“讲得再浅显一点,你认为火能变成水,好,可以。你认为水能变成闪电,这个也可以吗”
何慎言脸上的微笑逐渐扩大“当然也可以。”
水球逐渐压缩,消失。基利曼以他超人的视力捕捉到了这被何慎言刻意放慢后的转化过程他看见,一抹紫色的闪电出现在了法师的食指指尖。
他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何慎言刚刚讲的东西是在让他跳出原有的思维方式,以崭新的眼光看待世界。这很难,实际上,难得他妈的如同登天。
没人能完全跳出原有的思维方式,就连帝皇恐怕也不会说自己能做到这一点,因为他也是人类。他总会有自己喜好的东西和厌恶的东西。如艺术与宗教,如进步与愚昧。
“这很难。”基利曼老老实实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认为我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何慎言将紫色的闪电弯曲,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让其游动,感受着那种电击的酥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