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很愉快。
骑马旅行是这个时代最为普遍的远行方式,虽说比步行要舒适不少,但骑手的大腿内侧与屁股也得承担一定程度上的苦难。
为此,一个好点的马鞍是不可或缺的。在何慎言施法解决了这个问题后,杰洛特惊讶地发现,骑马竟然变成了一种享受。他再也不必感受屁股被震的生疼的感觉了。
“魔法真是方便啊。”猎魔人感叹道。
“你想学吗”法师骑在马上问。
“什么”
“你想学吗”何慎言又重复了一遍。“考虑到你对魔力的亲和程度和这些年来你不断通过法印施法积累的熟练度,如果你想,你应该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法师,杰洛特。”
“嗯”猎魔人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直到现在,他还认为何慎言是在开玩笑。“你会让我考试之类的吗”
“当然。”
“那我就不学了。”
法师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对雷吉斯抱怨“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清晨的雾气给天空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衣,让它显得那么缥缈。几个难以看清的黑点在天边划过,他们的马走过林间的小路,腿与尾巴蹭过湿漉漉的叶片,将晨露扫下。一些鸟在鸣叫,某种动物在他们身后钻入森林,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何慎言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眼角的余光却放在了林间的景象上。他看了一会,索性将书收了起来。有这样的景色在前,再看书多少就有些显得不礼貌了。
他们的第一站是索登,这个国家曾经是一个古老的独立王国,不过,随着时代变迁,它成为了泰莫利亚的附庸国。这个国家很有意思,因为它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隔着一道河流被分为了上索登与下索登。
与之接壤的有许多其他国家,其中一个,就是辛特拉。
杰洛特是带路的那个,他周游世界,对各地都很熟悉。就拿这条路来说,他走过不下于十次。杰洛特在脑里回忆着,计算着路程,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今晚六点前我们应该就能抵达下索登,那儿有个还算得上文明的城市,叫做阿梅利亚。我记得城里有家很不错的炖肉,老板总能将肉炖的非常软烂。”
猎魔人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树木们互相传话,将他的声音传出去很远“不过,那地方其实不太太平。”
“哦”何慎言来了兴致。“能让你有这种评价,难不成那座城市里的居民比那些不给你钱还拿草叉赶你走的刁民还要暴躁吗”
“也不能这么说。”杰洛特坐在马背上摇了摇头。“大部分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但那座城的治安状况并不是很好。有非常多的帮派。”
雷吉斯也插了句嘴“他们的市长不管管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杰洛特两手一摊。“往坏处想,说不定市长早就被他们收买了,又或者,他本人就是这些人背后的保护伞。”
他们往前行进,一条不在杰洛特记忆之中的小溪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路中间。清澈见底,甚至能看见河床上的鹅卵石。尽管如此,却没有半条鱼在里面游动。猎魔人皱起眉头,与此同时,他的狼头吊坠开始疯狂颤动。
杰洛特童孔勐缩,想要警示剩下的两人。但他忘了,这两人没有一个需要他的提示雷吉斯在刹那间从马上跳了下来,甚至扛着他的马去往了另一边的一棵大树上,表现的无比轻松。那匹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至于法师,他甚至懒得移动手指,只是轻轻一瞥便让袭来的棘刺停止了运作,它们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木制的棘刺前端上闪烁着澹紫色的魔力光辉。
“曾。”
杰洛特阴沉着脸拔出了钢剑。树林间传来几声鸟叫,却显得凄厉无比。紧接着,扑棱翅膀的声音疯狂响起,一大群不知从何而来,有着猩红双眸的乌鸦开始从天而降。目标正是杰洛特。
猎魔人不躲也不闪,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事情的发展没有超出他的预计,在乌鸦们凄厉的喊叫声与它们疾冲而来的声音中,杰洛特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响指声。
下一秒,红光盛放。
不知从何而来,像是无处可寻的天火,它们带着无可匹敌的狂暴力量将每一只乌鸦都精准地烧成了灰尽。那些灰尽从天而降,洒落在猎魔人身上。他轻巧地舞了个剑花,于漫天灰尘中精准地找到了一只向他刺来的匕首。
“铛”
袭击者一击未中,立刻便想逃离。杰洛特却反手捏出了阿尔德法印,念动力全力爆发,将他推倒在地。与此同时,一个黑影掠过他的身边,轻巧地将不安地萝卜带到了一边的空地上。紧接着,他便出现在了袭击者身边。
正是雷吉斯。
老吸血鬼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显然对这种走在路上被人袭击的事动了肝火。他一脚踢在袭击者的手腕,将他握紧的匕首踢飞了出去。刚好落在了下马的何慎言脚边。
法师捡起那把匕首,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