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想跟着你们俩离开而已。”
“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狼灵沮丧地趴在一边,不动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相当沉闷,何慎言几次有心继续逗逗这头黑雾似的蠢狼,但它显然也没那么蠢。无论法师怎么激它,它都不说话了。
无奈之下,何慎言只得继续手上的活计那些有着罪孽在身的海盗他根本不管,那些还算善良的人和老实生活的平民们则每每都在情况危急之时被他用雷霆救了下来。
和黑狼一样,他也在等。
等什么呢
等待天亮。
蚀魂夜只会持续一个晚上的时间,亡灵们虽然能够返回生者的世界,但它们无法抵抗太阳的伟力。时间一到,就必须返回。而那时,就轮到他了。
佛耶戈正在努力地回想。
啊,她的脸是什么样子
金发碧眼有着秀气的鼻子和一张饱满的嘴唇,每次微笑都会带着酒窝不。好像不是。
黑发棕发她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苍白到近似鬼魂的人坐在他的王座上一言不发。那王座焦黑而破败,像是被焚烧过后所残留下来的心。王者之刃被他插入地面之中,坚硬的黑曜石如同豆腐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撕裂了,剑刃在地底深处轻微颤动着。
一如他的心时刻,颤动。因为疼痛。
一种空洞在他的心脏深处生根发芽,按理来说,生长的东西应该填满心脏,可是,他心中生长的却是一个空洞。
佛耶戈怔怔地看着前方,黑雾的示警对他来说便是耳旁风。锤石死了他罪有应得,一个残忍的狱卒,一个刽子手,疯子,如果他还是那个国王,锤石必定会被处死。
赫卡里姆也死了啊,这倒也没什么无所谓,黑雾里从来不缺乏强大的死者。
比如他。
死者之王们坐在他的王座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王者之刃的剑柄,一种忧愁令他说不出任何话尹苏尔德,你在何方
他得不到回答。
“他奶奶的这可真够劲嘿”
奥拉夫兴高采烈地用斧头给一具腐尸做了个小手术,让它和自己敞开心胸交谈。就算是皮尔特沃夫最好的外科医生在这儿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那腐尸的整个胸口全都被奥拉夫刨开了,无论它生前如何,现在肯定也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了。
还没完,这跳进黑雾中大肆杀戮的狂战士回头又是一斧头,当头砸下,臻冰制造的斧刃锋利无比,可他用的是侧面厚实的臻冰一下就把一只不定型的烟雾拍成了灰。他高呼着洛克法的名字,别提在这儿过得有多爽了。
“今年我要是没死,明年我还来”
奥拉夫的这句话让一旁的其他人听见了,他们都在黑雾的包围之中紧紧地跟着这个弗雷尔卓德人,不敢离开他分毫。没办法,只有他有战斗力能够以一敌多,在他的帮助下,其他人多少也能多一些生还的希望。
但他的这句话还是让很多人惊掉了下巴。
一个水手浑身哆嗦着握着手里的剑,哭丧着脸问一边和他一起来这儿的一个弗雷尔卓德船长“他一直都这么疯吗”
“你还是见得少了。”
那个弗雷尔卓德人年纪略大,胡子花白。这在残酷的冰原上是很少见的,或许也跟他早就离开那儿出海生存不无关系。他一边给自己的手枪上着子弹,一边对那水手说“奥拉夫在我们那儿是出了名的,大家伙基本上都听过他的名字。”
“为什么因为他是个疯子”
“不。单论疯的程度他在我们那儿还排不上号。”这个家伙笃定地说,随后嘿嘿地笑了起来。“他是洛克法的,他部族里的占卜师预言说他会安详的死去,对洛克法人来说,这种死法和懦夫没什么区别。”
“然后呢”
“然后他就这样咯到处跑,挑战那些庞然大物和传奇战士,他打定主意,自己要死在一场值得称颂的史诗战斗里。所以,你现在应该能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明年还要来了。”
“妈的,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另外一个穿着开胸衬衣,作鱼叉手打扮的男人愤愤不平地插了句嘴,同时将奥拉夫漏下没补刀的一只僵尸猎犬用手里的铲子活生生拍死了“咱们每年费尽心机地想跑,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却说自己明年还要来”
奥拉夫懒得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他根本就不想理没人能理解他,部族的同伴不行,温血人更不行。他从很早以前就明白这件事了。
只管杀就行。
他低声笑了起来,一时之间,浑身鲜血挂满腐烂碎肉还笑得出声的他,和那些穿行在黑雾中的鬼怪比起来,竟然说不上谁更加恐怖一点。
水手打了个寒颤,满心恐惧地问那个弗雷尔卓德船长“他不会杀的兴起连我们也一起干掉了吧”
“放心好了,你只要不去惹他,奥拉夫一般对你这种软脚虾是没什么兴趣的。当然,除非你当着他的面去骂他。”
“我看上去像有病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