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最后之狼(三)(2 / 3)

击力,剑刃朝着那野蛮人的脖颈斩去。首领几乎都能想到那种润滑的触感了,他十分喜爱这种感觉。快感在他内心中汇聚,阴暗的快乐让他的灵魂堕落的更深。而他所听见的,不是刀刃进入的声音。

只有一声叹息。

一声,满是遗憾的叹息。

“或许我不该指望你们这样的东西,能够学会点什么东西。”

他看着那野蛮人怜悯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狂怒凭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看我

我可是鲜血贵族一名血骑士你这样的东西在我们的国度不过只是羔羊,是食物食物也敢怜悯我

他无法接受的大吼出声,却惊愕地发觉,自己的声音此时虚弱的难以置信等等,好像不仅于此

骑士首领颤抖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是这是什么”

“死亡。”乌迪尔平静地告诉他。“这是死亡。”

他再次举起拳头,虚幻的火焰这次却变得凝实了,几乎让骑士首领浑身战栗“现在,去和你曾经杀死的人一个一个忏悔吧”

铁拳挥下。

侍从看着他焦躁不安的主人,想要嘲讽的微笑。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我的大人,血骑士们可能只是耽搁了,您没必要太过担心。”

“你这个蠢货”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他的主人找到了某种宣泄的途径。这个穿着华丽衣装的男人开始大喊大叫,手舞足蹈,让一旁的马都后退了几步“羔羊群都快被那个诺克萨斯人杀光了,你让我不担心我怎么不担心”

“难不成要等他冲到我们面前把我们俩全杀了你才安心吗”

男人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他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指着不远处正在大肆杀戮的德来厄斯“你看,看看看他”

他甚至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三万只羔羊,那是三万只就算让我用鲜血秘法一个一个吸都得吸上老半天,他就花了那么一会儿就快把他们杀完了冷静”

那你就继续像个泼妇一样在这儿大喊大叫吧,看看他到时候会不会因为你的尖叫声而放过你吧,蠢货。

侍从腹诽着,转而却用起了一副小心翼翼的面具对他说“那么,我们要跑吗,大人”

男人咬着嘴唇,鲜血淋漓,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前方,似乎是在考虑这个可能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细小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什么,大人”

侍从表面很有耐心地重复问了一遍,实则心中依旧开始痛骂这个绣花枕头了该死的,一点用都没有,这样就让你吓成白痴了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而侍从也能够听清了。但他宁愿自己从没听清过。

那句话是“他来了。”

侍从童孔勐缩,几乎缩成了针尖大小。鲜血从他的体表涌出,在瞬间便将他的白色布衣染成了鲜红,随后高高鼓起,形成了近似钢铁般的强度。与此同时,破空声从他身后传来。

侍从想要转头,想要看清袭击者,他的脖颈肌肉随着他的意愿扭动着然后,在三分之一秒后,他死了。

那颗头颅高高飞起,一把斧头落在草地上。一旁的男人毫无形象地高声尖叫了起来,倒在地上不断后退。已经尿湿了裤裆。

一只满是鲜血的钢铁之手握住巨斧,将其扛了起来。

“废物。”德来厄斯冷冷地说。“你甚至还不如他。”

“啊”男人的声音尖细而富有生命力,他连绵不绝地持续尖叫着,一刻不停。“啊啊啊求你别杀我”

德来厄斯嗤笑着向他缓缓逼近,铁靴落在草地上,压弯了那些小草的嵴梁。也将他靴的碎肉和血液一点点涂抹在了其上。

“鲜血贵族”

他厌恶地看着这个软弱的爬虫,看着他痛苦流涕的模样,再想到他让那么多人为他送死的事,厌恶便转成了一种更加深沉的憎恨“空有贵族之名,却无贵族之实。你不过只是一只蛆虫。”

“您说的对,您说的对别杀我,别杀我,大人,我很有用的我是玛丽尔斯的儿子,我能给您带来很多东西”

男人尖叫着跪下了,五体投地,将自己的头颅深深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我是玛丽尔斯的儿子,您千万不要伤害我,我是玛丽尔斯的儿子”

德来厄斯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若是以往,他或许会压下自己对贵族们的厌恶,捏着鼻子认了将他扣押为人质,从而进入那个国家内部,用言语的力量让平民们明白何为诺克萨斯,但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情了。

军团的规则,塞恩的教导,此时都被他抛之脑后。那一万名士兵的脸不断地在他的眼前回转。

一张接着一张,都不一样,却令他咬紧了牙。

“你是谁的儿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地位只是因为血脉的尊贵,是吗一个命令便让那么多人为你送死,可你配吗无能之辈。”

男人不再说话了,似乎是预见到了死亡的来临,又或许是从德来厄斯越来越低沉的声音中听出了他此刻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