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自己的眉心,这种问题令人头疼,但并非无法解决。只需等到何慎言从睡眠之中醒来便是,到了那时
他抿了抿嘴,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激动,转而问道“那么,那个便携式单兵毁灭炮呢”
“这个就让我来试试吧,罗伯特。”
史蒂夫向前一步,抢了基利曼的活没有哪个士兵能对新式武器不产生好奇的,更没有那个士兵能停止他们对更精良的武器的渴望。
他伸出手,接住了那个漂浮在空中的银色手提箱。不过才刚刚接触到它的表面,银色的金属便化为了某种流动的物质,顺着他的手臂攀附而上,在两只手上都形成了银色的臂甲,看上去除了样式美观以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呃你介意解释一下这东西要怎么使用吗,法阵中枢”
史蒂夫试着朝着天花板挥了挥手,似乎是他挥舞右手的动作稍微大了一些,手掌心勐然亮起了银色的光辉,一道炽白色的光束激射而出,在即将接触到天花板时被静止了。模湖的蓝光从它周围浮现,紧接着,法阵中枢的机械声响起。
“请您务必不要再这么做了便携式单兵毁灭炮还是实验雏形,没有经过完善。它的发射机制非常模湖,既能通过手势,也可通过言语来进行发射。贸然大幅度地挥舞手臂可能会导致一些意料不到的结果。”
史蒂夫咽了口唾沫,两只手摆在腰侧一动不动,突然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基利曼侧过头去,似乎在掩饰自己的笑意。
何慎言在做梦。
准确地说,他在通过梦境观察一些事情。
自古以来,梦对人类就是一个神秘的维度。很少人才能真正了解梦到底意味着什么,而对于法师们来说,梦境已经从一个无法预知,无法控制的幻境成为了能够被他们全权掌握的地方。
梦中轻语,这便是何慎言现在正在使用的这个法术的名字。由一个没有名字的法师所创造,经由后人不断的完善,最终成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法术。
它允许一名法师在睡梦中控制自己的精神与意志,同时借由梦境的不可预知性去观察一些在清醒时通常看不到的景象换句话说,就是让自己在梦里变成一个疯子,去见见疯人眼里的世界。
正常人肯定是不想知道疯子是怎么看待他们眼中的世界的,或许有些人会有兴趣,但通常也只是浅尝辄止。何慎言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没什么确切的原因。
他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梦境之中,何慎言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把纯白的椅子上。四周什么也没有,单调而乏味的枯燥白色是你能观察到的唯一景色。时间与空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毕竟,这里只是一个人的梦罢了,众所周知,梦是不需要讲求逻辑的。
他随意地打了个响指,一面泛着水光的镜子便出现在他面前。镜面上满是波澜,何慎言轻轻地对那镜子吹了口气,水在顷刻之间褪去了,露出被覆盖住的岛屿。其上满是骷髅与章鱼。它们用粗壮的触手将骷髅摆成了奇怪的姿势。
看上去似乎是一些文字。
法师仔细地观察着那些文字,将其牢牢地记住。尽管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文字的意思。
下一秒,那镜面破碎了。骷髅与章鱼来到了纯白的空间之内。一只比较大的章鱼用其毫无神志可言的眼睛看着他,不会一会儿,居然开口说话了。
“我们见过你,法师。”它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曾经见过你。但我们想不起来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确信我对你们一点印象都没有。”何慎言坐在椅子上平静地回答。“如果我见到这种场面,我肯定会印象深刻的。”
章鱼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过了一会儿,这只章鱼从它身下的骷髅上离开了。那可怜的骸骨在这生物离开后便直接化成了灰尽。它的触手活动着,像是在海底一般,带着这只章鱼来到了何慎言身前。
“你没有说谎,我们相信你。但我们也没有说谎。”
“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说谎呢”
“我们没有说谎。”章鱼重复了一遍。“我们不会对法师说谎。”
“哦”何慎言来了兴趣。“你话里的法师,指的是我,还是我们这个群体”
“你。”
章鱼赤红色的皮肤上突兀地出现了许多伤疤,像是刀剑所留下的痕迹。有的已经愈合,但有的却还在往外渗血。它的一只触手微微抬起,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似的,于空中舞动了起来。
“你说过,我们不能再对你说谎,我们答应了。”
像是在应和它的话似的,其余的那些章鱼也纷纷舞动起自己的触手,一时间,场面变得很是夸张。何慎言哑然失笑这倒的确是自己做得出来的事。
可问题在于这里是梦。
而且是在梦中轻语控制下的梦境,虽说他能看到什么都不足为奇,但一上来就直接来了个说曾经见过自己的章鱼
何慎言向后一躺,那把白色的椅子变成了一把扶手椅,让他能够舒适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