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敲门
“砰砰砰”
野蛮人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他发现木门正在随着声音的响起而颤抖。
力量极大,一下接着一下,每一下都令野蛮人的心脏抽紧,他几乎无法呼吸。而那砸门的人用的力气开始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其他所有声音。
“砰”
门被打开了,它撞在墙壁上,发出吱呀一声。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穿着黑袍,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柔和的金色光辉从他身后散发,照亮了昏暗的屋内。也照亮了天空,夕阳在此刻落下,天空本应黑暗,却被这光辉照的如同白昼。
“要找到你还真不容易。”男人说。“我告诉过你,我有办法。”
他伸出一只手,金光从中涌现。男人将野蛮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的身形开始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凝实的金光。野蛮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忘记了思考。疼痛开始逐渐消失,模湖的视力再度恢复,他的手脚不再颤抖,呼吸变得平缓。
泥土棚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由木头做成的房屋。野蛮人走出门,天空变得明亮。不平整的泥土路面被沙石填满,铺上了鹅卵石。
河流两旁的房屋与麦田同样如此,时间飞速变换,流逝。食物的香气冲进他的鼻子,野蛮人转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他身后的房屋已经变成了由红色砖块构成的二层平房,有着明亮的窗户,屋顶铺着瓦片。烟囱里正在缓缓冒出青烟。
他抬起手,轻轻推开门。一家人正在其中享用着晚餐这个画面持续了一秒,然后继续变换。其中的那个孩子长大,他的父母变得苍老,死去。孩子结了婚,有了新的生活,然后死去。战乱将这房子连同周围的小镇一同毁灭了。
流浪者来到这里建立起新的聚集地,然后又是战乱。不知过了多久,这里开始变换模样。水泥与钢筋构成的房屋和高楼大厦取代了一切,道路变得平整而干净,电力流通。即使在黑暗的夜晚,这里也亮如白昼。
数不清的人来来去去,只有那个穿着染血布袍的野蛮人始终怔怔地站在原地。沧海桑田,不过弹指一瞬间。
“发生了什么”他自己问自己。
“你的记忆正在复苏。”何慎言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黑袍法师一点点地从过往的历史中走了过来。走到他的面前,身上带着柔和的金光。
野蛮人困惑地看着他。
“我连接了星炬,利用它在亚空间内的照耀连接了现如今全宇宙人类的精神。人类信仰着你,一个由信仰所构成的神明正在你体内苏醒。构成她的基本力量来自于你,但更主要的因素是人类的信仰。在潜意识里,每个人都有着对你的认知。”
“有的人认为你是保护者,有的人认为你会为所有受到不公而死去的人复仇。有的人觉得你是个没有感情与自我,绝对公正的审判者。有人认为你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种种这些,构成了那个即将诞生的神明的形象。”
“但是,神明们是脆弱的。”何慎言笑了起来。“尤其是信仰神。她们因信仰而生,也会因为信仰而改变自己,甚至被扭曲意识。”
“你让全人类都不再信仰我了”野蛮人的声音颤抖着。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修改所有人的记忆,我只是模湖了一下概念罢了。我只是对他们说,你需要帮助。”
他们站立的地面开始逐渐变高,巢都的雏形正在诞生。黑色的金属与粗大的线缆铺满了地面,代替曾经道路两边的电线杆。树木消失,泥土消失,野生动物一一灭绝。
上千米高的巨大巢都拔地而起,一座山脉在他们身后被凋刻成了恢弘的皇宫。何慎言摇了摇自己的头“说真的,你应该注意一下环境的。”
野蛮人微笑了一下,想接住他的玩笑,却发现法师的身影正在逐渐变得澹薄。
“你”
“一点小小的问题。”法师平静地说。“必要的代价,我们现实里再见,没问题吧还是说你想再在你的记忆里待上一会儿我都没有意见。”
“他们保护了你。”在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如此说道。“正如你在过去的数万年间对他们所做的一样。”
野蛮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凝视着他消失的地方。
太阳落下了。通天彻地的金色光柱也一点点消失了。
有些人感到怅然若失,他们不知道这感觉是从而何来。更多人毫无察觉,他们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许多难民还在呼唤着帝皇的名字,向他祈祷。
星炬大厅。
“他怎么昏倒了”
“我怎么知道”
“该死的,罗伯特,你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你甚至知道他的计划我们赶过来不过短短半小时,我们才是有资格说出我不知道四个字的人”
“是啊,你们两个都是背叛者”
“你要我向你解释多少遍我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安格朗”
“我知道,否则你不会活到现在。相信我。你会在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