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变得很低。他们的基因种子也回收极多,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现在这件事却让因赛尔有些头疼了。
因为在牧师的鼓动下,许多兄弟都开始参与残酷的对练。他们似乎是想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勇武,毕竟,在牧师的说法里,“那位神圣的大人一直注视着我们”,于是,药剂师们和牧师有些小小的冲突。
牧师的说辞是,在没有战斗发生的日子里,这是唯一能够证明自己忠诚与勇武的方式。药剂师们却对此不太高兴,其中几位才刚刚来找他这个战团长抱怨过,具体的口舌争辩因赛尔不愿想起,但原因其实很简单医疗室爆满。
那些固执的兄弟不肯去复仇号上的自动医疗舱内体验,宁愿浑身青紫一瘸一拐都要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挺过疼痛。不用问,这又是牧师的杰作。
牧师义正言辞地驳斥自动医疗舱为不洁之物,会让战士们的心智软弱,并且大肆宣扬自愈能力乃是帝皇给予我们的礼物,而我们必须要将这礼物发挥到完美,才能不负他的苦心。
这可苦了药剂师们,他们的职责就是保障战团内兄弟们的身体健康,此乃阿斯塔特圣典之内明文规定的事。
牧师是爽了,战士们也爽了。唯一不爽的就只有药剂师了,当然,还有被他们找上门来的因赛尔。他被整整吐了三天的苦水,实在没办法了。
他只好来找这位深红之刃战团的三连长。他必须面见那位阁下,请求他来驻地进行一次宣讲。否则,全团上下这种狂热的气氛很可能会导致他们在战斗中奋不顾身,英勇就义。
甚至会导致非战斗减员那就是无比的耻辱
身为战团长,因赛尔必须考虑到战团的延续。战团存在的越久,他们就能为帝皇效力的越久。而且,若是战团在他的任期内大受损失,他又有何颜面回到母星伊塔卡上去
到了那时,他估计自己会被那些进了无畏
的长者们痛斥许久。
“你不需要和任何人通报,因赛尔兄弟。”
既然因赛尔没有用军衔称呼他,伊齐基尔就也转而用起了兄弟一词。在阿斯塔特内,这样的称呼最为常见。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想见他就去见吧,那位阁下并不讲究这些。”
“怎可如此”
他的态度反倒令因赛尔吓了一跳“他毕竟,他毕竟是”
伊齐基尔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不由得轻笑了起来。因赛尔的样子让他联想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是的,他是一位活圣人,因赛尔兄弟,但你不必如此。说真的,那位阁下并不会喜欢这样。”
班达尔星战役已经结束了半个月之久,他们此时正赶往另一片星系。
伊齐基尔曾经也是如此惴惴不安,但自从一次谈话过后,他就明白了。那位阁下绝非是那种苛求一切之人,相反,他很是随和。
“请原谅,我并非是在嘲笑你,因赛尔兄弟。只是你的模样让我想到此前的我。”
伊齐基尔微笑着说“他就在主控室内,第一层甲板,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头顶的中枢法阵你想去哪,它就会为你引路。”
“这么简单”
因赛尔不可置信地说“不,我的意思是我,我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只需注意一件事不要将他当成一尊神像来跪拜,那位阁下并不喜欢这样。”
“我明白了,感谢你,伊齐基尔兄弟。”因赛尔郑重地行了个天鹰礼。“有空来我们的驻地,我请你喝酒。”
“小事一桩而已。”
伊齐基尔目送着他远去。
“前方左转,步行两百米后,便可抵达目的地。”
法阵中枢那毫无知性的声音在因赛尔耳边响起,此时此刻,他却显得极其紧张。
这种情绪对于阿斯塔特们来说很少见,对他这样,在黑暗的银河之中奋战了三百多年的老兵来说,更是近乎不可能。
但因赛尔就是很紧张,他没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两颗强壮的心脏在胸腔内跳个不停,那声音甚至在舰桥上回荡了起来,仿佛某种前兆一般令人不安。
两百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因赛尔举起手,又在空中停顿了。他想要敲门,又不知道用什么力度比较好。但令他尴尬的是,他的手不过才刚刚接近那扇门,它便自己打开了。
一个声音说“请进。”
因赛尔浑身僵硬地走进主控室,他穿着一件极其庄严的黑袍。这是战团内的几位技术军士兄弟在听说他要面见船长后连夜要来材料然后赶制的。
教堂里的那位阁下就坐在主控室内,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噢,是你啊,因赛尔战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阁下”
在看见那对金色双眸的第一秒,原本准备好的预案和腹稿就被他统统忘得一干二净。因赛尔不由得开始在内心痛骂起自己的愚蠢来你此时可是代表着全团上下兄弟们的脸面怎能如此失态
面对他的窘态,何慎言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