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找了个能够一路独处的机会以后再感谢我吧。”
他带着笑意走过不知为何脸部通红的防火女身边,下一个瞬间,已经穿过了人群,来到了这座与伊鲁席尔完全一比一的城市最上方。
葛温德琳就坐在台阶之上,仿佛未曾从她的世界离开。她还穿着那身旅行的装扮,看见他来,不自觉地微微一笑。
何慎言走到她旁边坐下,两人开始自然而然的倚着肩膀一起看月亮。半响,她低声说道“这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卿做了这么多,但我们却无以为报。”
“我从未要求过任何报酬。”
葛温德琳执拗地看着他,似乎在这方面,她的性格与那灰烬都是一样的。知恩不报这种事在他们看来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卿实在有些狡猾。”
她在与法师的对视之中败下阵来,有些无奈地摇起了头。那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月华开始在她身上凝结,使她整个人都开始散发淡淡的光辉。何慎言并没阻止她,只是安静地看。
过了一会儿,光芒逐渐消退。月华在她的右手上凝结成了一枚戒指。两条银色的蛇互相缠绕,形成戒身,一枚精致而澄澈的淡蓝色宝石在其上闪烁着,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辉。
葛温德琳郑重其事地将那戒指递给了他“这是吾的感谢。”
何慎言第一时间并没伸手去接,他看看戒指,又看看葛温德琳,然后又看了看戒指。最终,他低声问道“葛温德琳,你知道送戒指在我家乡意味着什么吗”
葛温德琳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法师憋着笑意,接过戒指,顺手带在了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是爱人之间为了确定婚姻关系才会去做的事情。”
之后发生的事要是写出来的话,会有损葛温德琳作为黯影太阳的威严,所以我就不写了。
首先是尖叫声,然后是一个女人不耐烦地怒骂声,夹杂着许多脏话与对男性的鄙夷,例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这点疼都怕之类的。过了一会儿,痛叫声与怒骂声都停息了,嘉文与克莱恩两人走了出来。
克莱恩面色如常,甚至还隐隐有点笑意。嘉文就不同了,他龇牙咧嘴的,表情难以形容。就像是便秘三天后好不容易有点感觉,结果发现自己得了痔疮。
“你真应该告诉我的,克莱恩。”
“告诉你什么”
“明知故问你怎么不告诉我莱曼莎医生她不喜欢男人”
“你也没问啊。”
“我”嘉文一时气结,克莱恩终于绷不住了,哈哈大笑着拉过他“这是必经的一环,咱们组里的兄弟基本都被她这么整过,作为补偿,今晚我配额里的酒给你了,怎么样”
谈到酒,嘉文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确定你要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
克莱恩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一面继续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着,一面不着痕迹地抬起了头,好让自己不用继续看嘉文的表情“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
他说的是真的,但那瓶酒其实味道不怎么样。即便如此,嘉文也喝的很开心。
当天深夜,当他躺在宿舍里,躺在自己分配到的那张床上时,他想到的不是德玛西亚的过往种种,也不是那位大元帅指责他背叛国家的神情。
他想到的是自己逝去的父亲在他的治下,德玛西亚的军队从未有过这般情景。他很清楚这点,人们向来以严格的纪律与美德要求自己。恨不得人人都能化身为楷模。但实际上是,德玛西亚的军队中,欺压屡见不鲜。
老兵欺压新兵,上士欺压下士,后勤部门能够鄙视所有人。或许在无畏先锋与那几只精锐之内,这样的情况会好点。但就嘉文了解到的情况来说他们完全不能与诺克萨斯人相比。
没有军衔之分,以兄弟相称。这样的军团文化会带来什么,嘉文不知道,他只知道,至少目前看来,他已经知道为什么德玛西亚会输了。
输的不冤。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缓缓进入了梦乡以寂静之狼军团战士的身份睡在一张简陋的行军床上,而非作为德玛西亚的皇子睡在他奢华舒适的柔软床铺上。但这次,他睡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安心。
另外一边。
“噢,他的训练成绩很不错啊。”
塞恩饶有兴致地听着德莱厄斯说着那德玛西亚前皇子入伍几天的成果,他咧着嘴笑了“这小子还真是生错了地方。”
德莱厄斯将手里的报告翻过一页,确认自己没有任何遗漏后,将其合上了。然后又从桌上拿起一份新的情报“将军,这份是国内发来的。”
“念吧。”
“您还是自己看看吧。”一反常态,德莱厄斯没有继续念下去。虽然这些天来,基本都是他把报告和情报之类的事念给塞恩听。后者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德莱厄斯也是如此。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