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念头,他的意识缓缓陷入黑暗。
怒火已经逐渐平息了下来,在让鲜血洗刷了自己
的斧头后,塞恩已经恢复了些许理智。那骇人的赤红色双眼也逐渐恢复到原本的黑色,他依旧杀戮着德玛西亚人,但却有意无意地将战场往远离那个女孩倒下的方向引去。
没过多久,他杀死了最后一个还站着的德玛西亚人。他们战斗时的英姿和宁死不退、也不投降的精神令塞恩很是敬佩,也令他愈发痛恨起这些固执的混蛋。
向我投降啊你们不应该白白死在我手上
虽然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他没把话说出口若是真的说出来,也未免太侮辱他们了。
只是,从进城到现在,他还没有遭遇到一场像样的抵抗。塞恩不禁有些失望起来,他早就听闻无畏先锋的大名,那是一只能和德莱厄斯的军团打的有来有回的军队。其领袖,冕卫家族的盖伦更是个强大的战士。
只可惜,他今天怕是见不到无畏先锋了。塞恩回头望了一眼雄都高耸的皇宫,那建筑夸张的风格虽为他所不喜,但他也必须承认,德玛西亚人的皇宫,黎明城堡的确是座语言难以描述的伟大建筑。
他将巨斧留在原地,丝毫不担心有人挪动他们除了他,还有谁能拿起这副沉重的武器
塞恩两三步便来到了那女孩倒下的地方,她紧闭着眼,有那么一阵子,塞恩几乎以为她死去了。但她没有,胸膛依旧微微起伏着,那法术似乎对她的消耗极大。塞恩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才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他喃喃自语着,皱起了眉。他知道如何杀人,也知道怎么作战,但对于救人这种事塞恩可谓是一窍不通。
算了,也罢。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他再一次回头深深凝视了一眼黎明城堡,随后便狂奔而去,毫不留恋。甚至将自己的斧头留在了原地,这一举
动被德玛西亚人解读成了对他们的嘲讽而最令他们无可奈何的是,他们没法拿起那两把斧头,甚至没法令其移动。再多人都不行。
诺克萨斯人退去了。
年轻的盖伦冕卫站在阵地前方,凝视着他们对面那无人的草原边际线数个月来,这倒是头一遭。
他不得不怀疑他们撤退是另有所图。众所周知,诺克萨斯人就像是狼一样,只要咬到了目标,在目标没有断气或者他们没有死去之时,他们的嘴巴是绝对不会松开了。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两个国家之间战斗了数个世纪之久,敌人往往最了解敌人。
他副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长官,新兵报到,您是否要到场”
“不了。”盖伦摇了摇头,他没带头盔,利落的碎发散落在额头上。平心而论,他很英俊,但在无畏先锋里,没人会在乎这一点。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盖伦冕卫是无畏先锋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指挥官,而且他绝对够格。
“明白,长官。另外,有位来自雄都的客人想要与您见面,他自称为马尔森诺。”
盖伦皱了皱眉“带我去找他。”
阴郁且愤怒。
这是盖伦对马尔森诺的第一印象,他看上去极为疲惫,且充满了某种怨气。
“你好,马尔森诺你的姓氏呢”
对方还以一个礼貌的微笑“我的姓氏不重要,盖伦指挥官我来此地只想告诉您一个消息,就在今天上午,一名诺克萨斯人攻入了雄都。”
“一名”
“是的但他堪比一整只军团,他一个人就攻破了雄都的四道防线,我们的人毫无还手之力。
”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盖伦有些生气了这个人在说些什么疯话但马尔森诺显然是认真的,他的表情极为严肃“我以我的生命起誓,盖伦指挥官,我绝对没有说谎若非我的姓氏可能会遭到您的厌恶,我必然也会以我的姓氏起誓。”
盖伦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么,为什么我没接到任何来自雄都的命令。反倒是你来警告我这件事”
马尔森诺苦涩地笑了“您有所不知嘉文三世已经被确认驾崩,而皇子陛下也被软禁在宫中,不得离开。”
面对如此劲爆的消息,盖伦非但没有怀疑起其真实性,相反,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过了一阵子,他缓缓说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杜波依斯夫人亲口所说。”
盖伦微微眯起了眼,他知道这位夫人在国内的名声她乐善好施,是一位相当罕见的,毫无阶级观念的贵族,但也正因如此,她遭到了中心权力圈的某些排挤。
“她又是从哪知道的消息”
“恕我无法透露给您指挥官,但我必须让您知道这件事。”马尔森诺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不是对盖伦的不信任,而是对其他的某些人。
他说道“我要说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大逆不道。但事实就是如此,贵族们与国王不是一条心,他们另有所图他们已经快要成功了,如果不是那个诺克萨斯人今天莫名其妙地打了进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