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顽石流泪(1 / 2)

“我开始喜欢他了,羊。”

狼呲着牙,咬断了一个试图逃跑的灵魂的脖子。它痛饮着鲜血,口齿不清地说道。

羊灵知道它说的是谁。那个诺克萨斯的大个子在这几个月里制造了数不清的尸体,他们得以来此引渡了许多灵魂。但狼的话向来都只能听听,它完全凭着喜好做事,若是没有羊灵的牵扯,谁都不会知道它现在在干什么。

“活人和我们没有关系,狼。”

狼咕哝了一声“那,那个法师呢”

羊灵拨动手里纯白的弓弦,那来自灵界的武器发出了凡人们无法听见的声音,引渡着数个痛苦而无知的灵魂前往亡者之境。她淡淡地说道“他就得另当别论了,狼。”

“你这算不算区别对待”

从它嘴里说出这四个字,令羊灵有些意外。她转过头看了狼灵一眼,身上洁白的绒毛闪着淡白色的光“快去做你的事。”

狼呲着牙离开了,看上去很是不满。而羊灵则压根懒得理它,哪壶不开提哪壶。

战后的空气总是充满了血腥味与尸体被焚烧后的气味。大多数人都难以忍受这样的味道,只有少数真的将战争视作生活的人才会对此视而不见。

德莱厄斯是其中之一,他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让两名士兵为他清理着满身的鲜血。曾几何时,他会自己来干这种活,但这身盔甲别说清理了,光是穿上去就得需要五个人忙活十来分钟。权衡期间,德莱厄斯还是找了两个士兵来。

他一边凝视着其他士兵们收敛尸体,清缴武器。一边对站在一旁的法荣说道“塞恩将军确定要来”

“是的,他说在不朽堡垒练兵太无聊了。”法荣没带头盔,他的相貌只能用

丑陋来形容。并非他天生如此,而是因为后天的形成。

他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年龄一到为了混口饭吃立刻就投身了军队。在贫民窟时,他的脸就多次遭到其他人的重击,而在军队里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张脸现在满是伤疤与坑洼,但没人会觉得他丑陋。

至少在军队里是如此。

诺克萨斯人以伤疤为荣。

德莱厄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来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是的,现在,这是一个在诺克萨斯内心照不宣的事实。任何战争,不管是对谁,只要有塞恩的参与,那么,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塞恩会带着他的斧头出现在敌人的面前,在战场上刮起死亡的旋风,没人能在他的攻势下存活。

要么投降,要么死。

德莱厄斯像是抱怨一般地说道“我本来还期待着多打一段时间士兵们对新战术的适应程度还不够啊。”

话里话外,他就没有把德玛西亚人当做平等的对手。事实也的确如此,现在的德玛西亚人已经没有资格和诺克萨斯作为对手了。法荣也淡淡地微笑起来,他知道,距离诺克萨斯实现夙愿的那一天不远了。

但是,真的如此吗

不朽堡垒以南,跨过河流与群山,来到沙漠之中,恕瑞玛人正在此处蛰伏。

亚托克斯接过一名铁匠递来的长剑,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会。那剑放在他手里比起一根小木枝大不了多少。亚托克斯索性缩小了体型,变得和凡人一般高,这下,他可以好好观察这把剑了。

几分钟后,他淡淡地点了点头,一旁的匠人立刻松了口气。但亚托克斯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提心吊胆了起来“平衡性稍差,重心有些前移。但问题

不大,你做了把好剑。”

谷粞

他转过头去,与人类不同,异质但仍然俊美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稍作改进吧,铁匠。你的名字会被铭记的。”

铁匠满脸潮红地捧着自己的作品离开了。

亚托克斯又挥挥手,招来一个士兵,问道“内瑟斯大人呢”

士兵微微欠身“正在处理公务。”

亚托克斯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当然知道为何每次想找内瑟斯商讨事务他都在处理公务那当然是因为有个人不愿意处理公务,所以只能由内瑟斯包揽全部的事物。

但他也没办法,他天生就不喜欢处理公务。就算是放在以前,他也没处理过这些杂事。他的凡人军队里有人专门出来这种事。

亚托克斯只得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不要打扰他了。另外,我们派出的人有消息吗”

士兵答道“那女孩对我们一无所知,需要现在就将她带回来吗”

“不。”亚托克斯挥了挥手,他说道“继续观察,只需要保证她的安全即可。恕瑞玛还没有落魄到需要一个十岁的女孩来主持大局另外。”

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也认为,一个生在困难环境之中的荆棘玫瑰,要远胜一朵温室之中的花朵。”

“好久不见啊,克罗诺斯。”

法师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阿斯塔特转过身,仔细看了两三眼才敢确定真的是他。随后,他立刻走了过来,给了法师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