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令他牙齿都为之疼痛的仇恨就开始充满塞恩的心灵。
他绝不会再杀死任何一个自己的兄弟,绝不。
以这样的心态,他握住了那两把斧头。紧接着,奇迹发生。
一道金色的
阳光刺破了不朽堡垒天空之中昏暗的云层,照在他的身上。塞恩诧异地抬起头,他直视着那道阳光,居然感到一种由衷的温暖。
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令他低头看去,他发现,自己那两把巨斧之上的血污仿佛是遇见了太阳的积雪一般迅速退去了,而斧头本身的形状也随着阳光的照射开始发生改变。
它们那粗糙不平的黑色表面变得平整光滑,形状变得更为夸张巨大,刚好能让塞恩更加畅快的挥舞它们。木制的斧柄变为了某种塞恩叫不上名字的黑色金属,握在手中极为冰冷,却让塞恩感到一阵安心。仿佛只要握着这两把巨斧,他就永远不会再失去理智一般。
一个如同父亲一般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去吧,好叫他们安息。”
遵命。塞恩嘴唇微动,无声地回答。
阿斯塔特停住步伐,他抬起头,凝视着那道金色的阳光。头盔下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
他在注视着我。
想到这点,克罗诺斯便感到自己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与慎已经来到了不朽堡垒的大门处,那两扇黑铁大门足有二十米高,但要去到那两扇门面前,首先得通过护城河。但此时那护城河的河水已经变为了某种正不断发出尖叫的恶心液体。
那是液体吗
慎向下看去,那些紫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气,一个气泡一个气泡的炸个不停。有无数张欢乐的脸在其中浮浮沉沉。年轻的暮光之眼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在那一瞬间,他感到如坠冰窟一般的冰冷他体内来自先祖的气正向他疯狂示警。
“先生,我们要怎么过去”
“没有我们只有我需要进去。
”
克罗诺斯回过头,他对慎严肃地说道。
“什么怎可让您一人孤身犯险”
面对着慎的震惊、不解、与一种好似遭到羞辱的气愤。克罗诺斯只是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他那张俊美的脸。
任何人都无法否认他的英俊与近乎神性的俊美,但慎从那张严肃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轻视。从克罗诺斯的表情之中,他只能看到严肃。
克罗诺斯平静地说道“你能走到这里,已经是超乎我的预期了但不要误会了,我并非轻视你,也并非将你视作累赘。恰恰相反,你在这座城市之中此时能发挥出的作用远比我要大得多我只是个战士,只懂得杀戮。但你不同,年轻人。”
“你还有更长远的路,你还能为人类做许多。你的生命不该在此终结。”
“那座堡垒里,藏着什么样的东西,我们都无从得知。沙历士的爪牙能来到此处,显然与我脱不了关系这些人的死,我要负一部分责任。你不了解祂,你不知道祂到底是如何的邪恶,祂的爪牙又是何等的危险。”
“回去吧,这不是你应该面对的战斗。这是我的战斗,是阿斯塔特的战斗,也是我的天职。”
“我是他的告死天使我将铲除一切人类之敌”他低声说道。
随后,克罗诺斯将手中的头盔抛给了他,淡淡地说道“如若那位法师回来了,就将我的头盔交给他。我在其中留下了一些他应该知道的事。”
慎呆愣着站在原地,这与他想的不同。原本,他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了,虽说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死去有些违背传统。但慎没法对这里的惨剧置之不理,一路走来他没见到任何幸存者,更重要的是,如果这里这种诡异的腐化瘟疫传播了出去b
他不敢想象那种后果,而慎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能者多劳,他不必劳作,不必担忧钱财。他可以随意地消磨时间,打磨体魄,熟读历史,甚至能够继承先祖们的力量成为暮光之眼。拥有了这样的优待,他又怎能不去承担起责任
但望着阿斯塔特离去的背影,他却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头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克罗诺斯严肃的话语与面容让他生不出拒绝的心思,也让慎再一次质疑起均衡之道来比起克罗诺斯所信奉的那个崇高的理想,他们的均衡,又算得上是什么东西
何慎言正在钓鱼,与奎托斯一起。
不得不说,这光头钓鱼的技术和他挥舞斧头的熟练度一样高。何慎言如果不用法术辅助,他还真比不上奎托斯。但两人也没在进行什么钓鱼比赛,只是单纯的打发时间罢了。
“最近有见到你的女神吗”何慎言随意地问道。
光头男人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冷漠地扭开头,连一句回答都欠奉。
“干嘛这么冷漠呢,我以为我们都算是朋友了,哦,奎托斯,你这样可太伤我的心了。”
奎托斯依旧不说话,他顺手微微一抖鱼竿,一条肥美的大鱼便从河流当中跃了出来。奎托斯伸出手去,将那条鱼从鱼钩上解救了出来,手中闪过一道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