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梅目来说,杀人几乎是本能。
她年少时就成为了暗影之拳,祖辈累积的手艺到她这一代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危险且致命了起来。拜这份危险的技艺所赐,她在今夜已经杀了七人。
与诺克萨斯有勾结的人超乎想象的多多到甚至令梅目觉得恶心,她不理解,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甘愿出卖自己的故乡,自己的同胞。只为换取一些金钱又或者是诺克萨斯人许诺的所谓永生。
梅目手腕一抖,收回钩镰。鲜血飞溅而出,泼洒在墙壁之上。一个老者软软地倒了下去。梅目跨过他的尸体,几个轻巧的跳跃便从这座古色古香的庭院之中离开了。
从头到尾,那些守卫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等到了明天早上,他们就只能看着那位老者的尸体干瞪眼了。
夜还很长。
慎此时干着另外一件事,他没有杀人,而是在普雷西典的城外漫步。艾欧尼亚的晚上非常安静,大多数地方都是如此。他能听见自己的靴子踩在那些松软的泥土上的声音。
诺克萨斯人们的尸体已经被收敛了,城内的人觉得,就算是侵略者也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不过,他们也只是将尸体拖到了乱葬岗草草埋了了事而已。
慎理解这种想法,给死者一个容身之所是艾欧尼亚的古老传统。入土为安,只有入土,才能让人安心是活人安心,而并非死者。
就像葬礼一样,葬礼是给还活着的人们看的。死者真的需要这东西吗不,他们什么都不需要了。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他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地面,随后放到鼻子下吻了吻。泥土上的鲜血痕迹还未褪去,但出人意料的是,他没闻到特别严重的血腥气。相反,泥土的味道反而占了大多数。
除此之外,
在他的灵界视野之中,这里遍地都开满了净化仪式过后的纯白花朵。
有人给诺克萨斯人做了全套的超度与净化仪式。
慎站起身,他记下了这件事。不过,这与他来这儿要调查的东西毫无关联,他开始继续寻找其他的东西。
另一边,偏远的雪山之上。
前往溯极禅院的路,对拉查一个人来说极为难走。他走过一次,但那时有着数名同伴,这次却只有自己。
不知道是季节的原因,还是他太过于幸运,拉查这次上山居然没有碰到过暴风雪。
他爬上最后一节台阶,那个小小的破旧寺院门前依旧站着那位僧人。他闭着眼站在门前,着上身,蓝色的恶鬼纹身布满了他的整个后背与前胸,看上去分外骇人。可他的脸却十分平静,只让人觉得安心。
他睁开眼睛,对拉查点头微笑“你来了。”
“您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拉查,我已经一年未曾离开过这里了,我怎么会知道呢”僧人笑了,拉查注意到,他比之前看上去要老了一些。
“您看上去老了许多。”
“只是承担他们痛苦的必要条件而已,不必在意我的衰老,拉查。寿命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僧人单手合十,向他行了一礼。
拉查不敢怠慢,连忙还礼。但僧人却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向旁踏前一步,躲开了这一礼。
“您这是为何”拉查有些摸不着头脑。
僧人笑着答道“我可受不起你的礼,拉查”随后便为他打开了门“进去吧,神龙在等你。”
他迈进寺院的大门,和上次一样,那个老者依旧在庭院的正中央等待着他。明明没有下雪,但他的身上却依旧
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头顶、肩膀、鼻端。整个人看上去活像是个雪人。
“大师”拉查轻声呼唤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老者睁开了双眼。金色的气焰一闪而过,身上的积雪全部消融,他和煦地微笑着问道“好久不见,拉查,有一年了吧你感觉如何啊”
“我不知道,大师。但,非要我说的话。”
在思考过后,拉查决定实话实说“我感觉很不好。”
“哦此话怎讲”老者来了兴致,他笑吟吟地问道。
拉查的眼中带着茫然,他努力描述着自己的感觉“我去了普雷西典,找了份活干。那里很繁华,人们也都对我很好。但是,诺克萨斯人决定入侵我们”
他完整地讲述了一遍前因后果,老者安静地倾听着,待到拉查说到怀灼死时的话语时,他才开口说道“你感觉不好,是因为他死前叫你跑吗”
“不,不”拉查连忙摆着手,但他的确说不出自己为何感觉不好,只好笨拙地挥着手臂,寻找感觉。
老者说道“感到迷惑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多数人类穷极一生都在寻找一个答案罢了。但你不一样,拉查,你始终都会遇到新的问题”
他伸出右手,那只手看上去宽厚而有力“你想知道解决之法吗”
拉查将手放了上去,他感到一种粗糙而原始的触感,像是人类的老茧,但更加锋利,更加厚重。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手心要被割伤了直到一阵疼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