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开来,顷刻之间便将法师包围在了其中。
但她并未放松,就何慎言表现出的力量,这冰是没法控制住他的。丽桑卓此刻心中充满后悔,就不该相信这个温血人说自己能解决虚空的说法,他很强,但此时却沦为了虚空的帮手。
而此时此刻,何慎言却看到的是另外一
幅景象。
冰霜女巫低垂着头颅,面容上毫无生气,她就像是一个布偶一般被人缓缓拉起。在空中自由漂浮,嘴里念着古老的语言,紫色的光芒从她的七窍中散发出来,与悬崖下方深渊中的紫光隐隐相合。
“对你抱有期待真是我的错。”
摇了摇头,他身下的一小块岩石从主体上断裂,载着他缓缓下降。越是下落,那股恶意就越是明显,法师却对此毫无反应,他脸上一片平静。
当岩石完成了它的使命,带着法师来到地底之时,这块岩石立刻转变为了某种生命。
原本粗糙不平的表面现在变得滑溜而不满粘液,数十只眼睛在其上睁开,它们不停地眨着眼,窥视着背对着它们的法师,眼珠转个不停。数十只带着冰霜魔力的触手从岩石中伸出,它们彼此缠绕,形成四足,就在这时,法师转过了头。
红光一闪而过。
岩石原本存在的证据被彻底抹灭,何慎言转过头去,他面前空无一物,脚下的地面却在隐隐震动。
他低头看去,脚下的臻冰已经从黑色转变为了紫色,节节粗大的血管在其下肆意生长,布满整个地面。一只庞大的独眼就在这些血管中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聚精会神。
“你在看你妈呢”
法师罕见地爆了粗口,这东西眼中的渴望实在太恶心了。他可没有触手系的爱好,何慎言自认为自己的审美还是非常大众化的即美的都爱。
但是触手敬谢不敏。虽然他自己用得很顺手。但人类本来就都是双标的。
他冷哼一声,跺了跺脚,坚冰在刹那间破碎。与此同时,他缓缓飘起,那些粗大的血管在刹那间便带着深不见底的渴望从破碎的臻冰中暴起,来自丽桑卓的冰霜魔力在血管顶端闪耀着蓝色的光。
法师躲都没躲,那些血管触手甚至都没有靠近他的资格,不过只是一瞬间就被从他身后浮现的金色雷霆劈成了焦炭。他满是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依旧盯着他目不转睛的巨大独眼,数不尽的金色雷枪从他身后的阴影中冒出。
“喜欢看是吧”
金色的雷霆将他的脸染成同样的颜色,在那不断噼啪作响的雷电声之中,何慎言满是恶意地一笑“我让你看个够”
终于到了。
克达尔浑身酸痛,他不是冰裔。尽管他杀了不知道多少冰裔,但克达尔依旧是个凡人,没有他们那种超凡的力量,能够使他免除风雪的威胁与上的疲惫。
这是不可避免,他叹了口气,迈过裂口,来到山谷之中。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拉克斯塔克,是一块内陆岛屿。三姐妹之一的阿瓦罗萨的雕像就屹立于这座岛上,经历了这么长的岁月,她的雕像依旧坚强的立在这里,面对着某个方向凝视着。
克达尔记得阿瓦罗萨的故事,三姐妹的故事他都记得很清楚。丽桑卓、赛瑞尔达与阿瓦罗萨,三人诞生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她们每人都渴望能够掌握战争的力量,却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赛瑞尔达试图掌握天界的力量,却把自己的声音输给了初之目光,而阿瓦罗萨面对来自世界之下的扭曲黑暗被剥夺了听觉。至于那唯一仅存的丽桑卓她因为自己对凡人与古老狂野魔法的蔑视激怒了一位原始神明,祂用利爪剥夺了她的视觉。
人老了就是会不自觉地回忆起过去。克达尔默不作声地裂开嘴笑了,他嘲讽着自己的多愁善感。
他不是一时兴起才来这儿的,而是因为实在没地方去。沃利
贝尔已然回归,这是定局。那个残暴的神明从来不愿意让自己的传说轻易消散,所以仍然徘徊在世界之上,要求着人们送上牺牲与鲜血,并且强迫他们服从自己。那些半熊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有哪个神明会把自己的信徒变成那副怪物的模样
摇了摇头,克达尔眼前是一个早已废弃的村庄。这村子存在了很久,他在年少之时来过这里,和自己部落的人一起。那时,他们由于被一头巨大的冰原狼追杀跑到了这里,克达尔与他的兄弟找到了一个地窖躲了进去,幸免于难。
房子或许会倒塌,但地窖不会。那里能给他一个避风挡雨的位置,而他有了手上的斧子,也能够融化附近湖的坚冰。用鱼来度过这个冬天,之后再做打算。这就是他的想法,克达尔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斧子在他身后摇摆,克达尔来到村子中央一间倒塌的废屋旁,他用脚踢了踢面前的巨大雪球,那些积雪在震动中滑落,露出被它们掩盖的事物。
一头巨熊的颅骨。
凝视着它空洞的双眼,克达尔点了点头。看见这东西,就代表他没走错路。他继续向前走,眼神却突然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