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维尔特伸出手敲击了一下威尔海姆的胸甲,他嘿嘿笑着“有这种实力的人就随他怎么着吧,咱们也没什么办法当然,如果他真的想干点别的事情”
他没继续说下去,帐篷里的
气氛一时间变得凝滞起来。人人都知道他没说出口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一个伊布拉塔尔从不屈服。
瓦里安娜的帐篷内。
就算身为战母,她也没享受到什么特权。相反,她帐篷里的摆设甚至还不如那些炉户讲究,只在地上放了一张兽皮,没了。
年轻的战母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她说道“很抱歉,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招待您。这不符合伊布拉塔尔的待客之道。”
“没事。”
法师站在她的身侧,他手里还拿着那本书翻阅个不停。他随口说道“我不会待很久,实际上,我马上就会离开。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说着,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瓦里安娜,轻轻笑了笑“如果想说什么的话,就说吧。”
这句话反倒使她冷静了下来,年轻的战母也笑了“不,没什么,先生。感谢您的帮助。伊布拉塔尔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她拔出自己的斧头,在左手手背上割开一个小小的伤口,随后放下斧头,以中指与食指蘸取了些许血液,将其涂抹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瓦里安娜郑重其事地说道“瓦尔哈尔以我的血,你的名,我呼唤你,请求你注视你的信徒。我们以你的名义杀,以你的名义死。如今,我对我面前的恩人无以为报”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法师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他抬起头,望着帐篷的顶端,那目光非常之悠远,像是直接穿透了厚实的布,看到了外面的星空。
“誓言还是不要乱发为好。就像我说的那样,这是一桩交易。你们告诉我路怎么走,我为你们停止风雪,带来食物。很公平。”
他收回手,淡淡地说道。
瓦里安娜却急了。b
“这不合规矩您做的和我们做的如何相比任何一个弗雷尔卓德人都知道怎么去奥恩卡尔岩地”
“但我最先遇见的是你们。”
何慎言收起书,他转身离开帐篷。瓦里安娜追到外面后,发现那神秘的法师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消失与出现一样突然。
他一个闪烁出现在了不远处的雪山顶端,望着下方那因距离过远而显得非常之渺小的队伍,何慎言轻轻摇起了头。
“那是誓言吗不,不对那比誓言更古老。”
他皱着眉自言自语,回想着刚刚感受到的那股气息。在瓦里安娜,那个年轻的战母说出那句话时,他便感受到了某种东西在天空之中汇聚。祂代表了一种狂野的意志,一种无法被驯化的野性。他甚至隐隐听见雷声。
祂的力量或许对何慎言来说不值一提,但那种狂野的意志却让他非常感兴趣。
而且瓦里安娜虽然说出口的话非常像是某种誓言的前置,但那绝对不是誓言本身。任何一个法师在他们入门时就回被教授各式各样的神秘学,他们被允许从中挑选出三门自己感兴趣的去自主学习。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大量的必修学科。
也不知道古一是从哪儿学来的,那段日子一度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时期,甚至更苦。
何慎言挑选的三门课是阵法、誓言、契约。
阵法自然不必多提,誓言和契约倒是有些相似,但这两个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
契约是恶魔们的最爱,它们最喜欢拿这种东西去坑害凡人,当然,还有那些没有职业道德的律师。
而誓言与之截然不同在神秘学中,誓言是非常古老的东西,可能与人类的历史一样古老,甚至在魔法还未出现前就已经存在。且往往一旦说出口就绝对不允
许更改。
你可以向任何东西起誓,石头、树木、草、太阳甚至是你自己。但如果你发了誓,那么就一定要做到你誓言里的内容。这是不容更改的铁律,而誓言最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如果你力量轻微,又或者你是个凡人,那么誓言对你没有任何约束力。
可如果你强到一定程度那么誓言就会真的变成一种枷锁,一种就算你不想也必须完成的东西。因为真正让誓言变得真实可信的人,是你自己。是法师们自己的力量在约束自己。
那女孩还未说出口的话不是誓言,她只是单纯的在向某个存在表达自己未来将要做的事情。她既没有立下誓言的条件,也没有那个意愿。
望着北地美丽的夜晚天空,何慎言心中有了些猜测。而如果这件事真如他所想,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或许可以有更多的研究可做。
快了。
奥恩卡尔岩地近在眼前。
克达尔喘了口气,他将手里沉重的巨斧抗在肩膀上。一路走来,他脑海中不断回忆起父亲与斯克希尔的脸,但最终,他们都消逝了。
只余他面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