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何慎言是单纯的喝咖啡看电视打发时间。而阿尔弗雷德则是在思考。
他其实知道,他的少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改变,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有极大关系。
但他不想管。
只要布鲁斯能停止他那该死的变装游戏,阿尔弗雷德甚至愿意与恶魔做出交易。更何况,眼前的男人就算是恶魔,他也认了。
他让布鲁斯去做的那些事情,对哥谭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就在他思考的间隙,韦恩大宅的门被人敲响了。是谁会在凌晨四点敲响韦恩大宅的门
老人警惕地走过黑暗的长廊,他随手从一幅画后取出一杆霰弹枪,这把可靠的老伙计能够保证一件事如果那敲门的是个疯子,它能够隔着门将他的脑袋轰烂。
他走到门前,大声问道“是谁”
门外没人说话,只有雨滴落下与风吹过空荡的门廊发出的呼啸,阿尔弗雷德不知为何感到一阵眩晕。他扶着墙壁站直身体,法师的声音隔了很远,从内厅一直传到了站在大门前的他的耳朵里。
“打开门吧,阿尔弗雷德。”
“可是,先生”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隔了这么远声音依旧清晰的,但他心中仍有疑问。法师带着笑意的声音继续传来“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
门外传来吸鼻子的声音,一个少年嘶哑地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些失真,却让阿尔弗雷德颤抖了起来“我好冷,阿尔弗雷德。”
天旋地转。
他脑中的眩晕感更加强烈,但身体却比思绪更快一步的做出了行动。老人一把扔下手里的枪械,让它在黑暗中滑出去老远。他拉开门,力道之大甚至拽的自己手腕生疼,但他此时根本不在乎。
门
外站着一个少年。
他穿着他下葬时的那身西装,身上满是泥土的味道。雨没有打湿他的头发与衣服,但寒风依旧令他瑟瑟发抖。看见他打开门,少年走了进来。他抱怨道“你怎么才来,阿尔弗雷德。我敲门很久了。冷死了,布鲁斯呢”
“嗬”阿尔弗雷德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走了进来,从喉咙里发出仿佛濒死之人的尖叫。
他的鞋子在地板上踩出一连串的泥土脚印。杰森托德,那个死去四年的孩子此刻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穿着自己下葬时的西装,甚至还说自己很冷。
阿尔弗雷德不知如何作答,他关上门,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杰森身旁。脱下自己穿着的西服给他披上了,老人没管那么多,他只知道一件事。
不管这是恶魔的交易还是那个猴爪的传说,他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代价。
只是,他仍有疑问为何杰森像是忘记了自己曾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他难道没意识到这一切的不合理之处吗
杰森托德轻车熟路地摸黑来到内厅,电视前坐着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男人。他皱了皱眉,挂上那副布鲁斯韦恩领养的孩子的标准笑容,走了过去,故意摆出一副天真的样子问道“你是谁啊”
男人回过头来,他很英俊,又瘦又高,且脸色苍白到杰森差点以为他是个死人。
“我”
“是啊,你怎么这么晚还在我家里”
杰森背对着阿尔弗雷德,做出几个他从老人那儿学来的示警手势,示意他去通知布鲁斯。就在这时,男人却突然笑了起来。
“你很聪明,也很警惕。但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杰森托德。现在,去洗了澡好好地睡一觉吧。”他说完,杰森突然感到一阵困意。这种困意甚至超越了他
想要继续对话下去的意愿,让他不由自主地带着自己的身体依言照做了。
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打着哈欠离去的杰森托德,不知如何开口。
法师主动替他说出了他想问的话“如果你在想有关他的事情的话,就不必开口了。我将他从死亡中带了回来,仅此而已。”
阿尔弗雷德的第一反应是口干舌燥,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两个人。法师瞥他一眼,说道“不要把我一时的好心当做理所应当,阿尔弗雷德先生。我只是从小丑的脑子里看到了全过程,这个孩子所遭受到的不公让我难以袖手旁观。”
“你,你说得对。先生。”阿尔弗雷德沉默后点了点头。
他知道法师在指些什么有关杰森的死亡,在韦恩宅里是绝对的禁忌。他被小丑绑架了三个月之久,期间被殴打、虐待、监禁。甚至在脸上被那混蛋用烙铁烫下了印记。而当蝙蝠侠终于找到小丑藏匿他的地点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了。
留下的只有一卷录像带阿尔弗雷德对天发誓,在他看完那卷录像带后,那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对一个人有着如此深刻的杀意。
录像带很简单,是一个女人站在杰森与小丑面前她是杰森的亲生母亲,一个瘾君子。在这孩子年幼时就将他遗弃在了街头。小丑找到了她,将一袋廉价的du品和她的孩子摆在一起,让她选择。
她毫不犹豫扑向了那袋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