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嘎吱一声推开,林飘看向穆玉身后,书房的门打开,灯火从门扉处映了出来,投在地上拉成一条长长的光,沈鸿站在这道光从,踏出门槛走了出来,眸光温润的往下他“回来了晚饭用得可还好,还要再备一些吗”
林飘摇摇头“在景阳公主那里吃得很饱。”
他走上前来,看向穆玉“穆兄,当真与我无关,他私藏上京巡防图的事轻易过不去,不是我救不救他就能改变的,你还是早日另寻外邦的生意伙伴吧。”
沈鸿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穆玉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林飘听,其实之前他想过,沈鸿没理由这个对拓跋宏,毕竟拓跋宏虽然冒犯了沈鸿和林飘,愤怒是应该的,却不至于到这个份上。
是温朔指点他,叫他找沈鸿,说有没有办法,得由沈鸿来决定。
“我知道,我再看看吧。”穆玉说完离去。
沈鸿看着穆玉离去的身影,带他走出了院子,才看向林飘“穆兄同你在说什么。”
“说拓跋宏被抓了。”
“里面说。”
沈鸿领着他往里走,让他在桌边坐下,还给他斟了一杯放到他手边。
“有人发现拓跋宏私藏上京的巡防图,此事是非常严重的,他被关押在所难免,穆玉如今生意受了影响,比较焦急,但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起来。”
“穆玉会受牵连吗”
“不会,拓跋宏担忧被发现,是让一个西域舞姬为他绘图,并且藏在了她的妆奁中,穆玉并不知情,东西也不在穆玉所住的地方。”
林飘想来想去,叹了一口气“这大笔的银钱不赚,做这个干什么啊,现在被抓起来更加得不偿失了。 ”
“这未必不是一桩生意,将西域带来的器物在上京高价卖出,然后将上京的巡防图带去西域,依然是万金难求的宝物。”
“”
还挺会做生意。
林飘已经将茶喝了半盏,沈鸿顺手给他添满“今日去景阳公主府,未曾发生什么吧。”
“没有什么事,景阳公主只是想拉拢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你也知道,公主嘛,拉拢关系也高高在上的,赏赐了我一堆东西,然后我就表示受宠若惊,不停的谢恩就可以了。”
沈鸿笑道“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公主府的饭菜倒是很好吃,吃了两顿,倒是享到口福了。”林飘看向他,试着将话题又绕回了拓跋宏身上。
“那为什么穆玉这么确定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啊。”
“不知道,或许是误会吧。”
“哦”
“飘儿不相信我我不会只因他几句言语的冒犯,就如此对待他。”
林飘半信半疑,但看见沈鸿看过来的目光只能点了点头“知道了,相信你,另外,说了不要叫我飘儿,肉麻死了。”
“那叫林飘”
“行。”
林飘喝着茶,将茶杯喝空之后便站起来身“好了,我要回去歇息了。”
沈鸿跟着起身送他,林飘目光一瞥,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东西躺在沈鸿的书桌上,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
“在瞧什么”沈鸿走到他身前。
林飘拨开他“你别挡着。”走到书桌前,看着桌上的册子,上面的花纹林飘格外熟悉,是一个淡黄色的书壳,上面画着工笔的兰花。
是小月用来记后宅小姐哥儿身份的册子。
林飘伸出手,将书页打开翻了翻,果然是那个册子,回头看向沈鸿“你改做情报生意了”
沈鸿淡然道“为了知己知彼罢了,我看两日,便还给小月。”
“这个都记,你不累得慌吗”
“打点清楚把事交代给别人便没有多少事了。”
林飘只能惊叹的看着他,还有些无奈,这哪里是一个在翰林院上班的人该琢磨的事,他真的是所有的准备都做齐全了,只等着机会来了好往上升。
两人谈了几句,沈鸿将林飘送出门,便继续坐在书桌后看书。
没过多久拓跋宏的判决下来了,因奸细两个字格外惹众怒,并没有人会给他通融,被定了绞刑。
第二个月执行,林飘去看了唐白几次,唐白对此事情绪也特别低落,但又没办法帮拓跋宏辩解,他去探望过拓跋宏,连拓跋宏都说是有人要害他,否则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他如此愤怒却也没有否认,他的确画了巡防图。
表哥的事让他对这种事本来就格外敏感,这个时候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飘只能让他们给拓跋宏准备好点的断头饭,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果然人就不能太嚣张,拓跋宏还没嚣张两下就被收了,林飘只能为他默哀。
到了盛夏,秋叔和二狗安排好了州府的事,一路奔波抵达了上京,他们来了上京,照旧是做生意,扩圈子,和过往没什么区别。
而上京的局势也格外紧张起来,用一些常在上京混的富商的话来说,就是上京隔个一年半载,总要紧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