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自打二进西国,犬夜叉的脸皮明显变厚了。
他不会再问“可不可以出去练刀”,而是抓起刀主动去练。
他不会再问“这份食物是给我的吗”,而是明白无论血食、妖珠还是华服,只要送进了他呆的地方,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侍女说 “姬君练刀时不用顾忌任何东西,尽管大开大合。不论是劈坏了庭院,还是摧毁了宫殿,都无所谓。西国不在乎俗物,只在乎白犬血脉够不够强。
医师说 “姬君练刀时尽管竭尽全力吧,不管是耗尽了妖力还是伤到了内脏,都不是难事。西国多的是能力特殊的医师,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九成能被救回来。
更离谱的是,云中城的厨子被派往他的住处,对他说姬君放心飞,血食永相随。一天六顿是基操,半日八顿也可以,只要姬君吃得光。
犬夜叉
不得不说,在如此宽松富裕的环境中成长,很容易让人信心百倍、意气风发。不用担心闯祸,白犬幼崽从不闯祸,那是成长;不用担心破坏,白犬幼崽从不破坏,那是探索。
没有骂声与指责,只有支持和认可,且食物充足,安全感爆棚,犬夜叉仅是呆了三天就满血复活,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
讲真,他突然明白杀生丸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了。要是换了他从小生活在这里,等他长大后,怕是要比杀生丸还欠扁吧
唉
为防在侍女的一声声赞美中迷失自己,为防凌月王的衣柜对他伸出魔爪,犬夜叉只在西国呆了五天,就同杀生丸火速离开了西国,连根狗毛都看不见了。
正想接狗的凌月
离开后,犬夜叉的重心全放在了日之呼吸上。
一经结束杀生丸的早晚课,他都会事先剁好一盆新鲜的血食,再拼命练习日之呼吸。等肺部烧得快不能呼吸了,他会连吞带咽地灌下血食,尽快恢复体力。
他发现,自上次发烧后,他体内的日曜支血脉似乎被激活了。放在以前,他一使用日之呼吸连招必要遭受三日的肺部疼痛,可现在,只要血食补得及时、补得充足,就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疼痛,并让他的身体进一步适应日之呼吸的强度。
“真可怕犬夜叉每一次大口扒
肉都要感慨一番, 继国缘一是怪物吗,居然能驾驭日之呼吸
天才果然是天才,连他这个半妖都承受不起的力量,继国缘一这个人类不仅能承受,还能在五十多岁时都舞出华丽的满圆。甚至无惨要等他死了才敢冒头,仿佛缘一是比杀生丸更可怕的追杀者。
噫,此子竟恐怖如斯
犬夜叉吨吨吨炫完血食,吐出一口浊气,决定洗漱睡觉了。
可就在这时,熟悉的气味由远及近,速度无比快。他仰头望去,就见风雀飞得有些仓皇,他一怔,心头莫名有些堵得慌。
风雀 大人两位大人鬼杀队当主产屋敷幸哉病重,请随我前往紫藤花山,请随我来
犬夜叉金眸一颤 “怎么会,幸哉才二十四”说着便是一顿,他想起了幸哉一族的男丁困于诅咒,绝对活不过三十岁。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带路。”又转向杀生丸, 你会去吗杀生丸不语,只是展开了绒尾。见状,犬夜叉跨上了阿哗。
对产屋敷幸哉,杀生丸是有印象的,他见过他。一个病恹恹的、脆弱无比的人类,被跗骨之蛆侵蚀着生命,明明只有十几岁,却被蛀空得像是走到暮年的老人,虚弱到被风一吹都会倒下的地步。
饶是如此,那少年的眼中依然有光。
那是一种笃定的光,仿佛一切灾厄都会结束,仿佛他们一族的未来终会摆脱无惨这个噩梦。但,他短暂的生命注定看不到那个未来
深夜,犬夜叉和杀生丸来到了鬼杀队最隐蔽的据点之一,紫藤花山。
这儿的山上山下都种满了紫藤花,远远望去像一片紫色渐变的大海。有风吹来,花树摇曳,花浪层次交叠,掀起花瓣无数。这绝美的景致放在平日是难得一见的瑰丽,可在今夜的犬夜叉看来,它竟是哀伤无比。
在半山腰的宅邸中,他见到了幸哉。
一间和室,三根残烛。幸哉的夫人神官音丛跪坐在一边,他们的一双儿女跪坐在侧,鬼杀队的四位“柱”级剑士伏在外间,有人情难自抑地发出了哽咽。
犬夜叉看到,仅是几年不见,帘幕后的幸哉已经骨瘦如柴。他盖着厚厚的被子,可身体单薄如纸,已经看不到活气了。
许是回光返照
,在他跪坐下来后,幸哉从迷梦中苏醒,茫然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妻子。他们夫妻多年到底默契,神官夫人撩起了帘子,而犬夜叉才终于看清了幸哉的模样。
那实在是太惨太难受了
紫色的、狰狞的疤,是诅咒留下
的印记,此刻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幸哉全身。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只虚虚地注视着一个点,以为那里站着犬夜叉。殊不知,他的好友正跪坐在他身边,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