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听不懂母亲的“刚刚”是个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有些事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女人之间总有一点不可说的小秘密。
于是,那么大一个狗头硬生生被他忽略了过去,变强的本能催促他询问装备的下落。
妈妈,我的火鼠裘和刀还在吗
闻言,十六夜的眼睫轻颤,慢慢收回手抚上肚子,声音有些酸涩 “它们都在,犬夜叉。”
太好了,还在就好犬夜叉明显松了口气,“我听炼狱说,那天杀生丸发怒了,差点摧毁了一整座城。我本来以为它们会被轰得灰飞烟灭呢,没想到还在,真是太好了
十六夜苦笑 如果它们被毁掉了,犬夜叉会伤心吗
犬夜叉挠头 伤心谈不上,但会觉得很麻烦。
火鼠裘没了,我还有这件小袖;蝴蝶丸没了,我还能找替代品。可是,这个过程注定漫长又繁琐尤其是刀,人类锻不出妖刀,只能找妖怪。我可以找刀刀斋锻一次,却不能再找他锻第二次。
“要是被杀生丸知道了,倒霉的不止刀刀斋,还有我”
刀刀斋坚决不给杀生丸锻刀,转头却给他先后锻上两次,怕是不要命了。
杀生丸的心眼小、爱记仇,就算刀刀斋敢给他锻刀,他也不敢应。毕竟,杀生丸是真的会砍了刀刀斋再劈了他吧。
犬夜叉 “想再找刀匠只能去妖市,可妖市一年一开,我对刀匠又不熟悉,怎么想都很难办
然而,十六夜关注的焦点永远不是孩子的实力,而是孩子的安全。
这才四个月,犬夜叉就忘记了濒死之痛,记吃不记打,这让她的心情万分复杂。眼见孩子还要深入说“刀”的事,十六夜终是忍不住了。
犬夜叉,妈妈有时候真的很苦恼
她抬手抚上女儿的脸颊 “妈妈既想让你变得强大,又不想让你再经历危险的事情,面对可怕的敌人。
你知道在佑司挖出你的刀时,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是不是把你的刀毁了,你就
不用再战斗了十六夜闭上眼,微微别开头, “好想毁掉它似乎只要我这么做了,你以后就不会再陷入打打杀杀的境地一样。
可我也知道,你体内流着白犬的血,哪怕我千方百计想留住你,你也注定不会被我留在身边。而且,如果妈妈强行将你留下,才是耽误了你不是么
十六夜未语泪先流,又忍住哭腔 “可是犬夜叉”
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身陷险境,还重伤濒死也没有一个母亲想看到自己的孩子独自面对恶鬼,还被恶鬼抡起来砸在地上,一次又一次
犬夜叉怔怔 妈妈
十六夜哽咽出声 “你是我的骨血啊,犬夜叉你知道腹中的骨肉对母亲而言意味着什么吗”她哆嗦着手,拉过犬夜叉的手贴在肚子上,而随着她情绪的起伏,腹中的孩子也有“起伏”。半妖的触感是多么敏锐,在呼吸法的淬炼下,他对生机更是敏感。
因此,几乎是一瞬间,犬夜叉就感觉到了掌心下的胎动,以及那一下下的、强有力的心跳。
生命母亲的腹中有一个生命。
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什么是“母子连心”,他也曾在母亲腹中成长,与她血连着血,心连着心。她用爱和生命力孕育了他,可他给予她的回报却是让她担心,还不止一次。
犬夜叉一抖,指尖轻颤。
他忽然想到,上一次让母亲担忧是在他说起“潜入深海”的时候。那时的他说得多么轻松,可她却受到了多大的惊吓。他都不敢想,她有多少次在噩梦中惊醒,于黑夜中辗转反侧
犬夜叉只能低头 “妈妈,对不”额头一热,是十六夜贴了过来。
母女俩头顶着头,十六夜轻叹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犬夜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有给你大妖的血脉与体魄,是我没有给你一个明朗的身份,让你在妖怪和人类之间受尽委屈。
犬夜叉脸色一肃“妈妈,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了”
他几乎是厉声道“你知道我最大的幸运是什么吗那就是你是我的妈妈”
在上辈子,十六夜虽然只陪伴了他短短八年,却在他心底种下了善良的种子,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
越过做人的底线去干一些坏事。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后来遇到更好的人。
犬夜叉 “是大妖又怎样,是人类又怎样,难道能一切顺利了既然不能,那身为半妖又怎样
“我是半妖,所以轻易死不了,这就是我的血脉
与体魄,是你和父亲给的。”犬夜叉道, “我是半妖,但我的身份很明朗,既是鬼杀队的剑士,也是长狭城的城主,更是你的孩子,我有受过什么委屈吗
即使受了委屈,难道我不会讨回来吗
妈妈,尊严是靠我自己争取的,而不是靠血脉定论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相反,我感激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
犬夜叉认真道。
十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