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着另外几个秀才进来。
其中一个教谕有印象,他参加过上一次的乡试,只是遗憾落榜,这次又过了三年,把握应该更大了一些。
秀才们互相见礼,简单打个招呼,纷纷入席坐下。
站在学子们身后的丫鬟倾身倒茶。
距离宴席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知县大人总算姗姗来迟。
知县是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中年人“本官来迟了。”
学子们纷纷起身作揖。
知县示意大家不用多礼,让他们赶紧坐下。
教谕也有官位在身,且家世不差。
知县和教谕寒暄过几句后,看了眼身后的阁楼,阁楼二楼开着窗,似乎有人坐在其间。
知县
“本官向来不爱那些繁文缛节,所以本官便直说了,此次邀请诸位来,是为几个月后的乡试。”
“乡试在每年三月初二举行,现在已九月末,除去赶考的时间,诸位只剩最后四个月。”
“本官希望诸位能抓紧时间学习学问,在乡试中考出好成绩。”
“凡中举者皆有奖。”
“若有学子能拿到解元,本官大大有奖。”
这最后一句,知县是看着温钰说的。
本朝秀才参加的乡试,属于州级考试,每个州下辖几个府,府下又有好几个县。本县里的秀才头名,放到州级考试中可能泯然众人。
但即便是这样,也只有秀才榜首,才有机会和其他县的榜首争一争解元之位。
本县的二三名放在州府,可能会排到几十上百名,他们距离解元的位置太遥远了。
温钰是唯一一个有机会争解元的人。
学子们纷纷作揖“必尽己所能。”
温钰同样躬身“必尽己所能。”
知县满意颔首。
一次考试能被记住的只有第一名,在乡试中也是这样,所以解元的含金量远远高于前几名。
若他治下能出一个解元,他年底考评必然得优,将会在州府那么多个县中脱颖而出。
这是他的政绩。
也是教谕的政绩。
知县说起其他事“本官得到消息,此次科举考试将会有一些改变,增加实务比重,略微增加算学比重但改变并不大,诸位不必担心。”
“本官已让人抄录了近期邸报,之后会让诸位带回去,诸位可略作学习。”
“”
该说的说完,知县出了一个题目,让学子们畅所欲言。
喧闹之中,温钰略分心两秒。
知县方才的话提醒到他了乡试。
小测只是小测,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距离乡试还有四个月,他总能找到机会夺回第一名。
但乡试只有一次。
这意味着,若他在乡试中没拿到第一名,他将没有第二次机会。
即使后来拿到状元,这三年中,许甜甜也会把目光投向另一个人,崇拜他,在意他
温钰缓缓坐直身体。
他接受不了这种可能。
跟乡试比起来,小测都显得不太重要了。
一切结束后,知县大人让下人给评选出的前三名送上奖励。
温钰拿到了20两。
温钰聘礼加20两。
下人把银两递给温钰,并跟他道“温秀才,大人有请。”
温钰不动声色看了眼教谕,教谕捋了捋胡须,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跟上去。
是好事。
知县在阁楼中等待温钰,他转过身“是否好奇本官为何要请你过来”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几天前一位老者来到他们县,老者是致仕的大儒,致仕前官拜太子太傅。
这本来是知县无论如何都接触不到的人物。
但老者回乡途经此处,身体受不住长途跋涉,需要修养一段日子。于是知县帮他引荐了一位卖房子的商人一开始他其实想邀请老者直接在自己府邸居住。
可惜老者四两拨千斤,知县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成,临时改了口。
老者常年教书育人,闲下来深感无聊。
这次知县举办秋日宴,有一大半原因都因为老者。学子们在楼下畅所欲言时,老者便坐在阁楼之上。
知县是想,如果学子们表现的好,老者能点拨两句,对学子们也大有益处。
果然,老者给出了两行笔墨。
知县把一张纸递给温钰。
纸张上写着寥寥两行字迹。
第一句是对温钰观点的点拨,寥寥数言,鞭辟入里。
第二句却是留下了一个题目。
知县看着温钰,意味深长“题目完成后,你可亲自送上门,请先生指点。”
这也是老者的意思。
但能不能有后续,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温钰眼神微动,深深作揖。
温钰自诩在同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