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转了一面, 掌心抵在冰凉的全身镜上,浸出一层细汗,在清晰的镜面留下十指痕迹。
“宝贝, 睁眼。”
他又在耳边蛊惑她。
她的视角在晃动,随着镜子里颤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眼角泛起泪花“慢, 慢点”
“你、确、定”
男人勾起唇角,逐渐远离。
在温瓷放松的一瞬, 他再度席卷而来。她整个人像被提上去, 悬于空中,不着实处。又似在水中漂浮,来回涌动。
温瓷舒适地眯起眼, 如天鹅仰颈, 嗓音洋洋盈耳。
就差一点。
男人恶劣地抽离,她瞬间落空,心如猫挠一般,难受地蜷起脚趾。
“盛惊澜。”她颤声唤他名字,羞于表达需求。
男人假装不懂, 仍是缓慢前行“嗯,我这个人呢, 绝对服从女朋友的命令。”
温瓷眼尾发红, 发出小声嘤啼“难受。”
盛惊澜极有耐心,一下又一下的在身后替她梳理乌黑长发。
从颈窝划过脊背,经过的每一处似火灼烧,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生情,水光莹莹“帮帮我。”
“遵命”
他终于得到进攻的指令,扣着腰肢不断攀岩而上, 直达顶峰。
温瓷精疲力尽,倒进身后温暖的怀抱。
谁惹的祸,谁负责收尾。
两人住一起后,盛惊澜新学会了卸妆技能,平时不愿麻烦别人的温瓷也心安理得接受他的服务。
洗净后,盛惊澜抱她做到床上,又去梳妆台拿药。
温瓷瞄了一眼白瓷瓶的小罐子“药快搽完了。”
“没事,再配。”盛惊澜小心翼翼地用医用棉签沾起药膏,抹到温瓷的下巴和脖颈上。
之前在景城留下的伤口已经结痂掉落,果然没有留疤。愈合后的伤痕呈棕色,为防止色素沉淀,这药还需每日坚持涂抹。
帮她弄完,盛惊澜便联系曲水重新配药。
新发给曲水的地址在南城,曲水犹豫片刻,发来消息“那个,看你们的地址变了,你们是住在景城还是南城啊”
他以为曲水在确认地址,便简短地回了两个字“南城。”
曲水“你们南城好玩吗”
盛惊澜“”
这话看得盛惊澜皱眉,温瓷看他表情不对,好奇问“怎么了”
盛惊澜直接把手机扔给她“你跟她聊吧,我去洗澡。”
温瓷伸手拿起手机,他们前几条聊天记录都跟伤口和药有关,只有曲水最新发来的消息提到医药以外的事。
许是盛惊澜回复那个冷硬的问号吓到曲水,对方发来一段文字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对南城比较好奇,所以问问。如果不方便的话,就打扰了。”
温瓷打字回道“没关系,南城这边风景很好,你有兴趣可以过来玩。”
“谢谢。”意识到对方是有女朋友的人,曲水也不好多聊。
一周后,药膏准时寄过来。
盛惊澜收的快递,盒子里装着包裹多层的药瓶,以及一张手写卡片。上面写着收件人名字和简单的使用方式,大概是为了确认寄件信息。
回房间的路上,手机响了。
“宝贝。”
“我的冰川图终于绣好了,你今天有空吗可以过来看看。”隔着手机都掩藏不住她话里的欢喜。
“你都对我发出如此诚挚的邀请了,我还能拒绝”接到温瓷的电话,盛惊澜顺手把药瓶和卡片一起放到温瓷桌上。
历时几个月的创作终于完成,长达一米的绣布摊开铺在桌上,蔚蓝色的水与纯白冰雪碰撞,描绘出世界上最纯净的色彩。
这里面单是蓝色丝线就用了一十多种,近看是线,远看成照片,连水中涟漪和细闪的波光都刻画得惟妙惟肖。
她抬手从头挥至尾,将自己跌得意之作展示给盛惊澜“看,我打算在工作室开业当天展出它。”
从确定店铺到现在已有半年,不断推迟开业时间就是因为在“打造”这件秘密武器。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她相信自己的能力,能让这幅绣画出彩。
盛惊澜看得仔细,一点也没敷衍“很不错,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作品。”
但他用了“最”字,还是让温瓷心虚“吹得太过了,有点不好意思。”
“宝贝,相信你男朋友的专业水平。”
差点忘了,他还有专门替人鉴定珍藏品价值的本领。
如此,温瓷更加期待一周后的开业盛况。
她仔细把绣品收起来存放,问“下午去哪儿吃饭”
“最近发现一家西湖醋鱼不错,带你去试试。”盛惊澜从不对她说“随便”一字,只要温瓷发问,他必定能可选择的答案。
温瓷属于跟随者,一般不会提出意义,两人在这方面也是相当合契。
不巧的是,正准备出门,温瓷就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