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各位家主都考虑好了吗四十八万石粮食,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徐宗文稳坐中庭,小黑脸上带着笑,似乎心情十分愉悦。
三日之期已过,二十四家士族约定的日子也到了,大家都如约来了钱唐衙署,亲口给徐宗文答复,同时徐宗文也在等着他们。
还是沈氏的家主沈续先开口,他轻飘飘的回复道“当真是抱歉了使君”
听到这句抱歉,徐宗文的笑容立刻就凝固了他摸着下巴又挠了挠脑后,这是他的习惯,一旦有烦心事或者是心生杀意,他都会下意识摸摸下巴,挠一挠脑后
这群老东西,看样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们士族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使君一开口就是四十八万石粮食,这,这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对啊四十八石粮食这么大笔数目,我们一时半会去哪里筹措呢”
“使君也太过为难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了。”
席间,二十四位家主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倒起了苦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翻了出来,去年遭了蝗灾粮食减产,朝廷为了筹措军费在淝水之战前进行的土断
永嘉之乱后,中原百姓流离失所,产生了大量的流民。
为了区分本地土生土长的居民和外来流民,晋廷分别用黄籍和白籍登记户籍加以区分。
因此普通民户的户籍就分为两种用黄纸制成的本地居民的户籍和用白纸制成的流民户籍。为了区别这两种户籍,就以纸的颜色对它们命名前者称为黄籍,后者称为白籍。
为了清查户口,增加国家税收,晋廷按照州、郡、县领域,居民按实际居住地编定户籍,将侨州、侨郡、侨县的白籍北方百姓编入户籍,分给土地耕种,增加国库土地税赋,实际上对士族起到了一定的打击作用,在短时间内控制了土地兼并。
“谁说是四十八万了本刺史的那两万石也得分摊到你们的头上”徐宗文听到士族们不想出钱,他拍了拍案,站了起来。
“不只是这五十万石粮食,还有木材,把你们手里的木材都交出来运到南岸工地去,给老百姓造房子,否则朱氏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
“你们以为这三天考虑的时间本刺杀是白白给你们的嘛”
“这是丁泰的供词,还有从他手中交出的账簿”
徐宗文将丁泰的所有口供扔给最近的沈续,立刻引来了其余家主的注意,靠的近的几个家长拼了命把脑袋挤进来看。
“诸位家主都给我想想清楚再明白回话,省的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坐地起价”徐宗文回到主位,端起一杯清茶,跟这些家主扯了半天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嗓子都快冒了烟了,再不喝口茶水整个人都快没力了。
“这,这这怎么会”
“怎么还有账簿呢”
“谁知道啊这丁泰居然留了一手,把我等都给卖了”
二十四家士族的家主们一个个开始抱怨丁泰为了保命将他们给卖了,到最后集中成了家主们异口同声对丁泰的讨伐
沈续急了,他拱着手跪了下去,“使君,定是那丁泰畏罪,所以胡乱攀扯,毁堤淹田一案与我们可是毫无干系啊请使君明查”
“是不是丁泰胡乱攀扯还是你们真的从中动了手脚,光你们红口白牙口说无凭,一查便知。”徐宗文视若无睹,依旧紧紧攥着茶杯,一副风轻云淡,智珠在握模样。
“有了一个朱氏倒下我相信接下来倒下也不会少,也许今日是李氏、陈氏,明日是郭氏、钱氏,后日就轮到沈氏、全氏、顾氏也说不定,你们说是也不是”徐宗文的眼神毫无遮掩的打量着二十四位士族家主,正大光明的威胁着。
厅堂内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只是面面相觑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正当鸦雀无声时,张三大步迈进,朗声禀告道“回将军,丁泰被将军赏赐凌迟一千刀,此刻他已经受刑不住,昏了三次了”
“无碍的,用水泼醒,再继续,实在不行剩下的刀子就均匀一些给他的家人,什么妻妾啊,儿女啊都行,总而言之一千刀必须给我割完了。”徐宗文用手指比划着,吩咐道。
张三心中发笑,脸上却仍硬憋着,他诺了一声退了下去。
沈续见张三走了,忙问道“敢问使君,何为凌迟”
徐宗文摆着头想了想,随口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本刺史最近闲来无事新创的一种刑法,专用于惩治那些偷奸耍滑,贪污受贿的赃官。”
“请使君不吝赐教”
“所谓凌迟就是用刀子剜人的肉,是那种比寻常匕首还要小的刀子,一定要锋利的才行钝刀子割肉,越割越疼,快刀子割肉,还没等疼,肉就割下来了”
“一千刀就是让人用锋利的小刀子在人的身上割下一千块肉来,要片片薄如蝉翼,不能多一片也不能少一片”
徐宗文是如数家珍,说的有滋有味,似乎是尝过人肉滋味似的,说的堂下二十四家士族家主各个冷汗涔涔,不敢正视他
眼跟前这位可是从尸山血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