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衣男子看清那道身影时,忽然之间、一阵狂风呼啸。
于是圆月出皎。
月光所在、白衣男子所见,那道身影,只是背对着自己。然而,却是让他感受到了如巍峨、可与天争高的山峰。
仿佛这天地崩塌,只要有这名老人在此,有这一座高峰屹立此方,便无论如何也不会波及到他。
这只是一名白发苍苍、身上带尽腐朽的老人。
一名老人,又为何会给他带来这样的感觉
白衣男子不知晓,也不知晓这名老人究竟是谁。在他的印象当中,此方天地的神遗一族,并未有身躯如此弯拱的老人。
一名未曾见过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了这座山上。且这名老者的身上并没有神性的波动,气息平凡、就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人。
白衣男子所感受的,这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人。但心中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且越来越强。
“你是谁”白衣男子深吸了口气,开口问道。
这绝对不会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人。否则又能给他带来这种感觉
这必定是一位至强者。除了是凡人之外,也只有修为比他高出不少的强者才会让他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这名老者,境界很高妙。盘膝坐在那里,却是给他了一种极为强大的阻力,这是万法不可侵身。
“这是一位极强者甚至有可能苍帝都不是他的对手。”
白衣男子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
“前辈,请问你是”
面对疑是至强者,对于任何人来说、面前突然出现一位强者,那自然是会胆战心惊。
但白衣男子在迟疑片刻,就放下了心中的疑虑。若这位强者真的有杀人之心,那么早已动手。
更重要的一点,白衣男子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这名来历神秘的老者,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出手。
白衣男子开口,老者依旧坐在那里、默不动声。
老者没有动声,白衣男子不敢动作。二人就此沉默了许久。
四周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终于,一道沧桑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夜空中。
“孩子,来我身前。”
这道苍老的声音,依旧是沧桑无比。只是白衣男子听言,有种莫名的情绪。似这道声音、在多年以前,就曾经听闻,无比熟悉。
白衣男子觉得自己好像认识这名老者。只是任他如何想,也未从脑海中翻出曾经见过这名老者的记忆。
他没有思考,然而身躯却是不由自动。向着前方走去。
湿漉的树叶在地面中沾染了靴双,在沉重的脚步之下片片碎裂,变成最细的丝缕。
狂风吹过,拂动白衣。把他的黑发扶的到处乱飞,露出了俊逸的脸庞。这风太大,脚下的碎叶,也跟着飞舞。
只是这狂风最终还是没有肆虐,当吹拂到老者身后时,便一崩既散,被一道抚袖而震散。
老者伸出了手,而后再次开口道“孩子,坐这里。”
白衣男子双眸瞳孔顿时一缩,在这老者一挥袖中,他仿佛看到了天地之变。
在他的身后,不再是被树叶盖满的山道,在远处也不再是傍着湖岸的木屋,而是遍布高山。
他的面前,是一间柴屋。这间柴屋、很是破旧,轻风吹过、便是吱吱作响。就像那名老人一般,步入了暮年、在风中经历着残年。
在这间柴屋前,在这老人的身前、多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张古旧的木桌,在这桌子前,摆放着一盏茶水,两个破旧的茶杯。
这本是山中没有的事物,然而却是出现了白衣男子的身前。
“这天地变了”
白衣男子双眸瞳孔急缩,呼吸同样急促了起来。
强者,这名老者果真是强者。挥袖之中、天地之变,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能够做到至少,白衣男子从未见过,也未曾听闻。
或许,也只有传说中的苍帝与罗云大帝,才能做到这等壮举。
白衣男子从未见过有着如此手段的强者。
只是当这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白衣男子心中的不平,平静了不少。
“孩子,来、坐我的面前。”
白衣男子咽了咽口水,想了想道“前辈,这里可还是神遗之地”
神遗之地,被尘封了无数岁月。已是被世人所遗忘,占地不过那几方,绝不可能有如此连绵的高山接连不绝。
老者背对着他摇了摇头,回答道“这里依旧是神遗之地。”
白衣男子一怔,想了想道“这等风貌、我从未见过,又怎会是神遗之地若不是,可劳烦前辈带我出去”
在他看来,以这老人的通天手段,定是能够带他离开神遗。
留在这里固然好,没有修士之间的尔虚我诈,只有人与人之间的情暖。他喜欢上了神遗族民风的淳朴。
只是,在这里。他将做一只对于道来说的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