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到此时,有何不敢”
星真子目视丁牛“丁牛,你要我如何”
“师兄有礼义廉耻么”
星真子蹙眉“我自是有的,这是何意”
“圣人教化天下,师兄可知,今日你对圣人动手,便是全无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必折在此处。”
“”
“不仅是你,下方之人多数终其一生,皆在圣人规矩之中,一旦反抗圣人,不管你是成神做祖,立刻道德崩坏而死师兄还敢动手么”
“”
星真子一时便无言以对,再想片刻,忽然生出无边的恐惧。
他如今登入神阶,眼界已有所开阔,更加了解“规矩”之事,丁牛不提一时倒还蒙在鼓里,无知便无畏。
一旦听丁牛提到礼义廉耻之事,被稍一点醒,顿时生出大恐惧
圣人为何为圣人,令天庭之神皆敬服
不仅是星真子,下方斜月道国初登神境的练气士,也由一开始的意气风发,闻言如一泼冷水浇头
丁牛只一句,只是露出圣人冰山一角,便令众人不寒而栗,生出绝望压顶之感
“这,那该如何面对圣人”
丁牛便道
“师兄可知,铁在地底称为何”
星真子不明所以“自然是铁矿。”
“那人在下界,在神眼中又为何”
“”星真子漠然“人矿么此句未免残酷。”
“残酷么”丁牛笑了笑“师兄与掌教身居高位,恐怕也是这般想的,亦未曾少做这般事。”
“”星真子一时无言以对。
“师兄逃不出圣人框架,今日亡矣。”
“”星真子又是气恼,又是惊惧“那该如何”
“神之用人,如人使铁,铁源于矿,矿源于天地,而神表天地,岂非人亦可使神神再使人,不过循环罢了,哪有高下之分圣人亦如是。”
“我为矿,亦是圣人。”
“”
星真子便一时呆住,他曾打听过修真之道,知道那些修真者常不以人自居,而以万物自居,一开始还觉荒诞可笑如今在此情此景之中听丁牛亲口说来,一时便觉脑门被打了个洞
星真子还在震惊之中,便听丁牛再道
“师兄今日登神,又岂非是矿且到我手上,与圣人一斗。”
“”
丁牛一伸手,已是将星真子法身抓在手中,只一抖,烽烟过后,便化为一柄暗沉默之剑擎于手中。
“你做什么”
手中之剑,剧烈震颤,欲脱走而飞。
“铁于地底为铁,锻铸可为剑,今极东道国铸神剑万千,不知师兄这一柄利不利。”
“”
丁牛点指轻弹剑身,只听吟吟作响
“师兄速成登神,接下来神战,唯死而已。”
“但在我手成剑,便不可同日而语。”
“”
丁牛手持星真子剑,众目睽睽之下再度登天
此时在那那天穹处,彩霞笼五色金光,瑞云起千丛艳色,皆是神灵之光。
往右一看,湖海云游的陀头散客形象一堆,是游神散仙之士。
往左一看,是穿戴九华巾、水合袍,坐奇形猛兽,都是清高奇异之辈。
处南方的,尽是驾雾腾云的各方神灵。
在西面的,则是端坐莲台的佛陀菩萨。
正中央,则是皂色服,宾神器,都是倒海移山雄猛客,是天庭之神。
天上诸神,是神光赳赳,气概昂昂,分门列户,翻腾宇宙。
见丁牛持剑飞来,知道不好惹,便听一声金钟响,数队神灵已是结阵而行,截住去路
“停下”
圣人坐中央,与佛祖同看丁牛
“此人惊世之才,可惜菱菱角角,难入规矩之内,不肯加入我们。”
“若是潜踪隐迹,自己修过,倒也可自得逍遥,不料又落在极东率领异神布下恶阵,要与我等玉石俱焚。”
佛祖叹道“此战之后,本界生灵戕灭,这是何苦作此业障耶”
再看那边状况,虽是去了数队神灵迎战,偏便被那一人一剑打的节节败退。
那剑看似直刺,实则剑剑刺向背后,难以防范。
一时半刻,前去拦截之神个个挂彩,纷纷求援
“此人难制,还请高能出手”
这一厢,同为天外天之境的韩天尊并不出手,而是看向丁牛手中之剑,面生古怪。
那边丁牛虽被围攻之中,但势不可挡,一剑直冲中央天庭位置,直指圣人
似有意,似无意,各方神灵皆是拦截无力,眼睁睁看着丁牛冲入天庭位置,杀得天庭诸神人仰马翻,个个胆寒。
再一剑,已是分开前路,与圣人四目相对
斩
丁牛遥空一剑,已是背刺圣人。
圣人未动,方寸之内有无穷阻碍,剑意不能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