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星光,微微沙沙。
一道身影落在金銮殿外,轻抚重门。
星风汇聚,这道身影无声无息进入殿内,黄虬法身已与丁牛分隔而坐。
白鹿国主呼咻站起,目视阶下,柳眉倒竖
“后起之秀,端是不同凡响”
“白鹿国主,闻名已久。”
黄虬再看向白鹿,虽近在眼前,一时同样难以找到他的真实所在。
黄虬并未强寻,目光最后落在丁牛身上
“道国向东,魔国往西,终会相交于一点。丁牛,我来迟了么”
丁牛道
“我自魔国飞起,斜月道国便往东而来,掌教来的不慢。”
“有你在前,不敢慢来,迟恐走空。”
“掌教视我为洪水猛兽,我仍视掌教为挚爱亲朋。”
黄虬朗声一笑“若我今日修为仍在你之上,的确视你这话真实可信,如今强弱易位,也只能当这话真实可信。”
丁牛正色道
“既是所见略同,可见仍有商量,我正与国主相商所求之事,掌教既来,何妨一同探讨”
斜月道国全体同仁在斜月峰上观望,眼见这一位原道国的鬼神统领、曾经的斜月山真传第一有劝和之意,欲以一己之力平息方才打得水深火热的两方,不由有轻轻骚动。
不忿者有,不屑者有之,有人若有所思,有人意味深长,种种思绪心思皆有,唯独没人敢出言反对。
此人传奇太多,镇在此处发话,谁敢轻忽
黄虬沉默半响,一时不置可否,缓缓说道
“请讲。”
白鹿国主冷然坐下,见两人似老友见面寒暄,心中已是一片冰寒。
这时丁牛说到极东城构造,大加赞叹
“所谓快速发家、升官进爵之法,皆记于人间律法之内,而世人想要的成神之法,则在神不可落之地。”
“我曾遨游上界,见识过虚无之界所谓之澎湃,乃是神权特许,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再观此处,便有震撼。极东城神不可落,显是此处一砖一瓦,对应着令神忌讳之律,但对凡人而言,里面却有直通神境之近路极东城之人守神律而清修,足见性洁高远、自然无为,令人佩服。”
丁牛这一番话,已是说出极东城价值,斜月道国之内除了早便猜到一些内幕之人,闻言看向落地脚痛的极东城,无不眼热心跳
成神
他们修道练气数百年上千年,岂非便是为了成神
而与其对峙的极东道民,神色则显得不屑。
白鹿国主亦是冷哼“不错此地有神律三亿三千万,条条针对上界那神灵法则,叫那些神不可近,不敢近,不可坏此处清净”
“若是反其道而行之,成神也是不难。”
“不过成神,有甚好的”
“”
黄虬淡淡道“国主亦是金仙境,何出此言”
“我修成金仙境,已是自困于极东城。黄掌教,我听闻你修成洞天金仙,虽与本界金仙不同,莫非还未察觉金仙境之桎梏”
黄虬肃然“虽我不得逍遥,但愿这下界他人得逍遥,此志生出无毁怨,欲叫日月换新天。”
“我若有极东城,便有望打破虚无之界,重铸新天”
白鹿国主闻言,却是冷笑不止“黄掌教真是好气魄,不过是否想过,所谓的重铸新天,莫非不是从前看今日”
她又看向斜月峰上诸人,不无嘲讽“随你来此之人,听闻此地有成神路,姿态多有利欲之心,他们今后若是成神,难保不成今日之神。”
“改换新天是假,为门户私计为真”
黄虬不以为意“新天重铸,下界光景,总比今时今日要强一些。”
他又看向丁牛“修真之道,亦要有基本秩序维持,好叫普世之人理解,比如境界之分,比如等级划分,否则云云雾雾,叫人难以理解,修真之道又怎能发扬光大”
“难离规矩,练气之道仍旧难以被修真之道替代”
言下之意,他并不看好修真之道。
丁牛知道他说的不错,而此刻在游戏之界内,那些众神化身已在这样做,他们暗以练气之道的规矩,重新定义修真之道,分等阶,分地位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出现等级森严的修真新世界。
修真新世界,会因修炼之法的更为普及而产生更多的修炼者,下界之人生活亦会有所提升但绝非因制度之故。
丁牛不假思索,回复黄虬“在游戏之界青云之上,灵思妙殿之内,走向修真之道仅树一块石碑,上刻修真练法仅到金丹境,且与练气之法大同小异。”
“非是我藏私,而是因修真之道,力量来源于自我认知,而非规矩,以练气之法修真,怎得修真真力
“游戏之界非是我传道之所,他们急攻游戏之界,欲改造游戏之界,动摇修真根本岂非浪费表情”
“”黄虬请教“那游戏之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