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刺杀,虽不曾功成,却也全身而退,名声大震天下。
而他也舍去本名,自称伏无道,其中所含的意思,自不必多提。
这伏无道便是一位仙慧之人。
他从不曾修元神,不过读了许多书,知晓许多道理,又教授黎夏国太子二十三年。
黎夏国国灭,伏无道见仙境,却未修元神,而是持武道,一日千里
这是仙慧之人的可怕之处,也无怪姜首辅会这般防备。
重安王妃并不曾将陆景便是仙慧之人的消息透露给姜首辅。
可重安王妃却知晓,那书院新编撰的词本上,十年生死两茫茫以及举杯消愁愁更愁,所提记的摘录者,俱都是陆景。
以大伏首辅大人的手眼,自然很快就能查到陆景上去。
此时的重安王妃,其实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若姜首辅觉得陆景公子是可用之才,那陆景公子便等同于一步登天,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思绪至此,又想起自己的女儿,正要开口。
却见那姜首辅轻轻挥了挥手。
这空旷的房间中,虚空一阵扭曲。
紧接着,一位完全被黑衣包裹,又穿着黑色斗篷、恶鬼面盔的元神修士,从那虚空中走出。
继而恭恭敬敬向姜白石行礼,又递给他一块小盒子。
那盒子约莫半个巴掌大小,看似平平无奇。
姜白石从那黑衣人手上接过小盒,黑衣人的身形便就此如同烟尘般消散,顷刻间消失不见。
无论是重安王妃,还是王妃身后的柔水、道袍谋士见到这样的景象,眼中都无丝毫惊疑似乎早已习惯。
姜白石亲自站起身来,朝前走了几步。
重安王妃轻轻一瞥,柔水顿有所觉,上前躬身,从姜白石手中接过那木盒来。
“这是”重安王妃皱了皱眉头。
姜白石回到座椅上,道“我知王妃之请,只是这件事便是我去说了,圣君只怕不允。”
瞬间,重安王妃深吸一口气,脸上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姜白石又道“以王妃之尊,又带了这般贵重的礼来见老朽,老朽得了天上词,却无法相助王妃,令我惶恐不安。”
“那木盒中,是一枚夺天丹。”
当夺天丹三字出姜白石之口,重安王妃的眼神也闪出亮光,柔水和那道袍谋士身躯更是微微一颤,又唯恐失礼,连忙站定。
“老朽蹉跎一生,未曾修行武道,也不曾踏上元神求真之路,年过百岁已然越发苍老。
原本这一枚夺天丹是老朽想要等我五脏衰竭之时,用以续命。
今日我要送给重安王妃。”
重安王妃沉默良久,嘴角露出些无奈来,她摇头道“姜首辅,不过一阙词,又如何值一枚夺天丹”
姜首辅随意一笑“这次是天上词,人间少有,本便是极贵的,可若是其他人送来,自然不值一枚夺天丹,但王妃前来,自然是值得的。
更何况,王妃也带来了极好的消息,便是我大伏又出了一位仙慧之人王妃不愿说出此人消息倒也无妨,我总归是要去拜访他的。”
秋日萧瑟已然尽显,路上还有许多枯黄的落叶。
他一边思索今日摘录书籍中的道理,一边跟随夕阳余晖,来到陆府西院门口,却远远看到门口有一道熟悉的人影。
门口的人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头戴玉冠,面若桃花,眼神如水,是一位极俊美的少年。
他远远见到陆景来了,脸上露出笑容来,快步迎向陆景。
“景弟。”少年道“我今日去院里找你,你却还未回来,我索性便来了门口。”
“兄长。”陆景朝那少年轻笑。
他的笑并不是作伪,因为眼前的少年正是陆景的二哥陆琼,也是陆府的嫡长子。
陆琼不同于钟夫人,也不同于陆神远。
平日里虽总是神游,又有些顽劣,却绝无坏心思。
只每日与院中的丫鬟小姐们玩在一起,赏花踏青,吟诗作对。
后来陆琼和陆景几次接触之后,也还为陆景说过许多好话,确有一颗纯良之心。
陆琼也朝着陆景笑,眼神中还带着激动“景弟,你摘录的那两阙词已经传遍太玄京,我今日上街,就连街上许多百姓,许多女子都随口吟诵,真真是极好。”
陆景笑道“这两阙词本来便是极妙,,如今被编撰进了书楼词本,很快就要闻名于世。”
陆琼连连点头,又询问陆景“景弟,你可还有这样的妙词我这许多日与姐姐妹妹们吟诵、抄写了许多遍,越发觉得这样的词珍贵,若有多的,你也给我写一阙。”
陆景摇头“如今我倒是记不得许多,若以后还能想起来,便给兄长留一阙。”
陆琼拍了拍陆景的肩膀,欢笑道“景弟,我那里有桃山桃花酿的桃花酒,我晚些时候,请人给你送来一瓶。”
他说到这里,又补充道“我便只有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