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
“呵”周玄冷笑一声,勐地一拔,小祭坛便从生命线中被强行拖拽而出。
就在小祭坛被剥离出生命线的瞬间,它的四壁上忽然攀满了密集的裂纹。
随着裂纹的出现,刻画在祭坛上面的邪典仪式的画面也逐渐暗澹了下去,最终,整个小祭坛就像是失去了最后的力量一般,直接崩裂成了无数的土块。
封印了素兮的玉瓶失去了依托,即将跌落下去,周玄伸手一引,玉瓶便向着他飞来,在此之前,他早已用隔垣洞见看透了玉瓶的构造,因此还不等玉瓶到来,便以太一经法力侵入其中,将其从素兮的道体之上剥离开来。
这玉瓶并非是一个完整的祭道法器,而是由无数块作用不同的法器像拼图一样组合出来的“玉瓶”外观的器物,被破坏之后,便与组成小祭台的土块一起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一直等见到了素兮,周玄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但一看素兮那千疮百孔的玉体,原本便已经爆发的怒火,更像是火上浇油一般,彻底地炸裂了来开。
如今的素兮,衣着打扮仍旧是失踪之前的装束,但那一身天蓝色的轻纱罗裙如今已经残破不堪,褴褛的衣衫下,也见不到什么旖旎的春光,有的仅仅只是一副憔悴消瘦的瘦弱残躯。
那玉瓶乃是无数件邪器拼凑而成的,每一个碎片都对应了素兮道体之上的一处灵脉,经过连日无休止的压榨,如今的素兮说是成为了人干都不过分。
她被封印在玉瓶之中,但所受到的非人折磨,却要比被钉在祭道柱上的江枫禹更加惨痛。
周玄看得前所未有的心酸与悲痛,原先的暴怒,也在此刻被心痛所占据,他深吸了一口气,先将这诸般情绪压下,接着,便像对待江枫禹一样,为素兮服下了复还丹,接着用太一经法力与解厄之术将其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素兮的伤势太重了,体内的五行之气几乎被抽空,就连原本已经塑造出了雏形的五行之基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本能为了能帮她吊住最后一口气,使得道体各项机能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如今的她就像是一片干旱的田,哪怕曾经肥沃过,但想要恢复过来,还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但好在,如今的她已然无恙,在周玄的帮助下,她的苏醒只是时间问题,并且当她彻底重塑五行之基后,其底蕴将会达到一个更为恐怖的高度。
做完了这一切,周玄挥手间将素兮收入了壶天空间之中,吩咐了江枫禹照顾素兮一声后,便是将注意力彻底地放在了劫天教主的身上。
在他为素兮疗伤的时候,劫天教主一直在边上催谷着各种各样的神通,试图击穿他的杀意大佛法相。
在数次强攻无果之后,劫天教主就不再进攻,而是开始在自己的身上刻画起了某种诡异的咒文。
“法海,我也曾欣赏你们仙府在斩妖除魔方面的作为,一直想与你们见上一面,只可惜这初次见面便如此差强人意。”
“罢了,既然你执迷不悟,屡次三番坏我好事那待我功成之日,便先拿你来祭道”
说罢,劫天教主冲入了生命线中。
当周玄看过来时,劫天教主浑身的玄波赤云袍都已经被生命线冲击得粉碎,露出了他的身躯。
那是一副诡异的身躯,除了头还是他的,其余各部分居然像是用各种不明生物的血肉缝合出来的邪诡造物。
天青牛蛙的指骨、太魔巨猿的肌肉、碧鳞妖龙的逆鳞各种画风不同的生物血肉,被他以某种手段粗暴的缝合在一起,并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和谐”生长着,让周玄看得头皮发麻。
如今劫天教主以身填生命线,将七曜祭道飞仙法阵推动到了极致,七虚七实的十四道咒文在天空之中狂躁乱舞,与他身上所刻画着的一道道咒文不断共鸣呼应,迸发出了一股超越凡间风水之力的强大而诡异的气息。
七道凝实的咒文将河洛从苍穹深处往下硬拽,七道虚幻的咒文将乾坤洲托举起来,往生命线中央的劫天教主处送去。
在咒文的作用下,原本被四象五岳都天大阵守护着、从外部根本无法看到的河洛,像是一片倒映在了天空之上的大陆一样,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无数的诡道邪力汇聚在劫天教主的身边,天地大势与风水之力在七曜祭道飞仙法阵的炼化效果下,化作无数养分流入了他的体内。
此时的他,彷佛是世间最明亮的一颗星辰,更彷佛成为了天地的中心
“啊”劫天教主发出极度舒适的轻吟声,夏懿的残影也同样露出愉悦的表情。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风云交汇,晴朗的云空被阴云笼罩,凛冽而冰冷的罡风充斥天地,呼啸的黄沙卷地而行,自群山百川之间奔流而过。
天地风水之中开始升腾起一股实质化的天煞风水之气,无数百姓紧闭门户,望着沙飞漫天一片昏沉的天地,心头都是升起了一股惊恐的感觉。
乾坤洲州牧欲催谷州牧府印,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