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看不下去,忙道“我去打些水上来清洗一下,夜间凉风大,挂在窗口,明早应该能吹干了。”
虞滢对兵器不感兴趣,目光继而落在打开的包裹上,呐呐道“你别说这些银块也是你父亲的旧物”
伏危去开了窗通风,以此散去屋中的暧昧的气息。
伏危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你再坐一会,我来收拾。”
半个时辰后,二人都出了些许薄汗,伏危用帕子擦拭湿润的指尖后,半餍足的拥着虞滢,缓和了半刻后,才道“我向莫朗提出在揭竿之时保住玉县的条件,他没有太多的保证,只道牧云寨不会滥杀无辜,依你所知,可信得过”
“夜深了,明日早早就要起来回去了,早些休息。”
让她说。
虞滢“我理解,知县想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只是这回抓住贼人的,都亏格外衙差,我琢磨着等回到玉县的时候,再请他们到家中吃个饭。”
“毕竟未知的才是命定的,知道了便会有所改变。但若是未来发生了改变,而我因提前知道了结果,一路走到黑,恐怕累己也会累及亲近之人。”
虞滢也缓和过来了,她思索了片刻,如实道“这些我不大清楚。”她趴在他的胸膛,抬起头看向他,问道“按照你的判断来看,能信得过吗”
虞滢“你要了”
听到这话,伏危露出了笑意“既然没错,那我便凭心而动,继续按照自己所想的走下去。”
伏危一愣,惊诧的望向她“周知县姓周,也是豫章郡的人,而周家掌管着豫章郡的兵权,你说的周家”
这个想法仅在脑海中出现了几息。
“银子是三百两,都是银子,然后是一株人参,一株灵芝,上好的金疮药两瓶,这些东西都只说是给擒拿人贩子的奖赏。”
说罢,伏危脸上尽是释然之色。
“霍衙差给送回来的,我没有动过。”
话落后就急急忙忙提桶出屋,纵使见识比伏危广太多了,但心里头还是羞的。
知道有知道的好处,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起码能根据自己的心而动。
开了窗后,坐到了桌旁,给她倒了一杯茶“润润口。”
虞滢认真想了片刻,随即摇头“没有错。”
虞滢面红二次得直接闭上了双眼。
伏危“为何不要,我们帮他这么多,收这点也理所当然,不是吗”
伏危扬眉,轻嗤一笑“沈太守好面子,决然不想让人再提猎场的狼狈,这些不过是给我们的封口费。”
伏危面色顿时凝重,他下了床,拿过衣服穿了起来,给自己,也给虞滢大概整理了一下。
虞滢点了点头。
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可说不可说的了,她知道的也仅此而已。
伏危摇了摇头“他不是做主之人,若是全然应下,我反倒是半点都不信的,他所言不会滥杀无辜,我是信的,只是当真正开战的时候,没有无不无辜之说。”
伏危望着枪头,低声解释“这是我生父的旧物,莫朗应他父亲给我的。”
等夫妻二人起身走回床榻的时候,相继沉默地看着一床凌乱。
几息后,伏危长呼了一口气,把这个想法屏除脑海之外,神色肃严地紧盯着虞滢。
伏危从沉思间回过神来,看向银块,浅笑道“自然不是,这是莫朗给的,让我以备不时之需。”
说到银钱的事,虞滢把沈太守让人送来的东西给说了。
伏危闻言,瞳孔一缩,手心暗暗收紧,脑海中似乎有声音告诉他,若知道了,往后便能顺风顺水,趋利避害,这无疑是一条畅通无阻的捷径。
伏危“这是礼数,自然是要的,就听你的安排。”
“况且,牧云山扶持的势力,谁能知道是怎么样的人。”
虞滢点了头。
伏危当着她的面解开了包袱,先入眼的是一柄用布包着却能瞧得出是黑枪的枪头,伏危解开了布,那枪头似乎打理得很好,虽然通体是黑色的,但却泛着让虞滢觉得冷飕飕的寒息,有些许的渗人。
虞滢应道“豫章郡,周家。”
虞滢见他想通了,也没说什么,起身去把他今日托霍衙差送回来的包袱拿了过来,放到了桌面上。
虞滢确实口干得紧,喝了水后,再三斟酌,认真的望着他“将大统天下的人,你若想知道,我也可告诉你。”
他问“我现在的方向错了吗”
虞滢知晓他要与自己说正事,也起身穿衣,看了眼皱巴巴且有水迹的床单,面红耳赤的别开目光,打算谈完正事再收拾床铺。
“那些东西,还是不能动,得在知县那处过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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