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网开一面,但暗地里却是在提醒她丈夫在太守大人面前是露了脸的,万一这伏危的兄长不幸去世了,保不准会记恨住他们。
虞滢喝了茶水准备去摊子那处询问一下宋三郎粮食收得怎么样了,才要出门,就见陪着伏危离开的吴小衙差满头大汗,急匆匆地跑上二楼。
没听吴小衙差提起伏危的腿,显然是没有暴露。
虞滢心里头记挂着伏危与伏震,再者一路快马加鞭,颠簸得胃液都要吐出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害怕。
“有手令也没用,今日下午的时候,杨先生吩咐过,为防有刺客闯入,一律不允外人进来”
出乱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护着沈太守,只有伏震护着伏危,手臂到胸口处被砍了一刀,他们回来的时候还一直昏迷不醒。
自昨日他就一直守在床边,滴水未进,也没有走开,就怕自己这一走开了,伏震就没人照看,凶险也无人知。
这头府衙的人才走,就有人匆匆回了客栈。
这时有人大喊“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与一同看守的人嘱咐看好他们后,官兵才通报。
黄昏已至,入至山中,天色顿时昏暗了下来,呼啸狼嚎声让人毛骨悚然。
吴小衙差连忙摇头解释“不是伏先生,是伏震大哥,伏先生让我和霍衙差回来接余娘子,还让余娘子准备缝合和止血的药草。”
虽然不相信这妇人有什么医人的本事,但衡量之后,还是道“且等片刻,我现在就去通报。”
伏危听到这话,心底一震。
虞滢点了头,走到了床边。
约莫一刻后,官兵才出来,扫了他们一眼“你们随我进去。”
吴小衙差看见虞滢,忙跑过来“余、余娘子,赶紧、赶紧收拾东西与我去清弓山。”
伏危看向面无血色的大兄,哑声道“那时我双腿发麻,腿脚不便,大兄则是不要命来护着我。”
官兵听到这,也听出了些别的意思。
吴小衙差和霍衙差在外等候差遣。
沈太守的人里边有内鬼,围猎时出了乱子。
更别说伏震清醒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你是我亲弟弟,我自然是要保护你的。
官兵看向她,依旧一派冷漠“杨先生吩咐过,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围场。”
虞滢与霍衙差,吴小衙差快步走到了一处帐前。
心里暗道幸好进去说了一声,不然还真被记恨上了。
大兄与这些人孰轻孰重,虞滢分得非常清楚,况且那年轻男子是太守嫡子,跟着来的大夫估计也会全围着他转,根本不需要用到她。
“猎场里有大夫,你们却舍近求远回郡治请大夫,谁知道是不是图谋不轨”
在那官兵皱眉的时候,虞滢又道“我夫君到底是玉县的幕僚,这次是太守大人亲令他来了,也是能在大人面前说上一两句话的,说不定能求得太守大人放我们进去也说不定。”
霍衙差看了眼天色,应“晚上就能到。”
马车到围场外时,被拦了下来,却是不让进。
虞滢先看到的是躺在简易木板床上的伏震,面无血色,上身盖着被衾,肩膀的地方包扎着。
急得直冒火之时,虞滢掀开马车看向看守的官兵。
不敢耽搁,立即收拾了东西,与客栈衙差留了话,让他们去摊子告知宋三郎他们一声,她有事外出。
霍衙差道“沈太守的嫡子现在不知去向,还在搜寻中。”
沉默了片刻后,问“遇刺了,理应回城,为何沈太守还在猎场”
虽不是伏危,可听到是伏震,虞滢心底那口气也松不了,手心全是汗。
虞滢闻言,脸色也沉了下去。
在那一瞬间,伏危心底说不清的复杂。
他确实接受了伏家的人,可说到底接受了,但因没有自小的情谊在,所以总是隔着一层陌生,只是谁都没有戳破这层陌生的关系,也就一直这么相处着。
听到这,虞滢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问“要什么时候才能到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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