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起缩在了铁盾之后,踩着蹶张弩,再次弩矢上弦。
覃文静厉声叫着“瞄准”
三千把蹶张弩从盾牌后一齐出现,发出整齐的衣衫摩擦的响声。
覃文静大声地叫道“大风大风大风”
三千人一齐大喊“大风大风大风”
泥土高墙之上,数千胡人惊恐地看着下方闪着寒光的弩矢,听着整齐的喊声,发一声喊“逃啊”无数人毫不犹豫地向后方滑落。
一个卫瓘的将领趴在泥土高墙之上转头厉声大叫“不要逃守在原地,胡问静杀不上来的”
“噗”那将领脑袋上中了一箭,鲜血四溅。
原本静静地伏在泥土中的士卒也惊恐了,有人扔下刀剑转身就逃。片刻之间门,卫瓘的三千士卒纷纷溃逃。
宁白自言放下弩箭,平静如水“请叫我弩神”
一个卫瓘的将领在泥土高墙之内一口气斩杀了两个溃兵,厉声喊着“不许逃临阵逃跑者杀无赦”但却根本不能阻止大军的溃逃。
他大声地长叹“天亡我也”举起长刀,然后看身边的士卒,你丫倒是拦住我啊,难道真的要我自尽
胡问静看着泥土高墙之上众人四散奔逃,厉声下令“第一排放下铁盾、长矛、蹶张弩,拔出长剑”
第一排数百士卒齐声大叫“必胜必胜必胜”
胡问静高举长剑“杀”带头冲向了泥土高墙。
泥土高墙之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胡问静看着下方逃跑的胡人和卫瓘士卒,厉声道“立刻把射出去的弩矢都找回来,一支都不可漏过”三千支弩矢只射杀了千余人,这准确度简直是狗屎,凭白浪费了宝贵的银子,糟糕,心疼了
泥土高墙之下,覃文静看着胡问静捂心而立,莫名其妙,老大怎么还不找一条道路出来就不信这城中的人出入都要攀爬五丈高的泥土高墙,肯定有一个隐藏的道路的。
“拿着这套装备可爬不了泥土高墙。”覃文静看着手里的铁盾,不知道踩在泥土堆上会不会整个人都陷落进去想想到现在还有只穿了纸甲拿了刀剑的士卒没能爬上泥土高墙,她实在是对爬过泥土高墙缺乏信心。
卫岳委委屈屈地缓缓前行,他心中对留下来战斗是排斥的,但也有几分“我是天才,肯定能够带引大军杀了胡问静”的念头。
“唉”卫岳又一次长叹。“若是我留下来,是不是就会大败胡问静呢”
他越想越是有可能,兵法有云,“以虞待不虞者胜”,他准备了一个冬天就是为了这一次大战,怎么他就撤退了呢
卫岳勒马转头望向来处,此刻原来疲惫的胡问静是不是已经倒在了泥土高墙之下他是不是葬送了到手的大功劳
几个护卫死死地扯住卫岳的战马的缰绳,催促道“公子,我们快些赶路去延安,司空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卫岳摇头问道“若是父亲得知我不战而逃,是不是会斩杀我这个废物”几个护卫急忙安慰“回禀军情何来不战而逃这是公务”
卫岳依然垂头丧气,任由马儿慢悠悠地前进。
忽然,来路处有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回头,却见几个将领疾驰而至。
卫岳脸色大变“难道已经杀了胡问静”
那几个将领看着卫岳的眼神肝肠寸断“公子,我们大败了”
一个护卫脱口而出“真的假的这才半日工夫你们就丢了城池”
几个溃逃的将领面如猪肝,凄苦地道“胡问静亲自领军而至,我等不过是中庸之才,如何挡得住胡问静想要挡住胡问静,非要卫司空亲自出战不可。”
卫岳看着溃逃的将领们,又望着来路,一直七上八下的心陡然平静了,道“我等立刻去见我父亲,驾”他纵马疾驰,对自己早一步离开城池再无一丝的委屈。
延安城内,卫瓘的大军尚且在安营扎寨,陡然听说胡问静已经杀入了羌胡杂居地,卫瓘的脸上就露出了苦笑“胡问静真是”他闭上了嘴,他可以算出胡问静要夺取羌胡杂居地,胡问静就算不出他想要夺取河套了
卫瓘轻轻地笑,天下就是一盘棋,对手会做什么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力有未逮而已。
卫瓘看着卫岳和几个将领,道“没关系,丢了也就丢了,至少我等知道了胡问静的新手段。”他啧啧道“胡问静真是有钱啊。”
几个将领用力点头,三千铁盾和三千蹶张弩,这财力真是非同小可。
一个站在卫瓘身侧的将领道“胡问静从关中入羌胡杂居地,粮草补给定然不济,是不是可以断了她的后路,然后困死了胡问静”
胡问静只有三千人,但这是三千甲胄、盾牌、弩矢、战马齐全的精锐,绝不是可以用大军正面硬杠的,但困死胡问静却轻而易举,多挖几道泥土高墙就够胡问静头疼的了。
卫瓘笑了“不错多挖几道泥土高墙”他的心已经飘到了河套平原之上,夺取河套平原才有大量的耕地和粮食,才能够将牧马的胡人变成种地的农民,可是不守住了延安,他怎么守住河套困死胡问静,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