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纠葛,就算胡问静通缉陆机,谁又会以为这是胡问静对江东门阀将领赶尽杀绝
潘岳微笑,他不觉得胡问静有不念旧仇的心胸,没有在江东追杀陆机多半是因为力有未逮,江东多山多水,司马炎控制不了,胡问静就能控制了胡问静的重心在中原,一时无暇考虑江东而已。但他没有说破,他还需要陆机去试探胡问静的心思。
潘岳认真道“胡问静心胸意外的宽大,有帝王之心,对我等与她的小小龌龊定然不放在心中,宽恕我等的罪过,并且给我等官位,更能彰显胡问静的心胸。韩信可以不念胯下之辱,反而让羞辱他之人当官,胡问静比韩信更尊贵,胡问静更不在意名誉,我们对胡问静的羞辱远不如羞辱韩信之人,从头到尾吃亏的是我们,这许多凑在一起,胡问静为何不会不念旧恶,许我们官位”
陆机看着潘岳的眼神复杂极了,早就知道潘岳是一个官迷,为了当官什么卑躬屈膝谄媚拍马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不奇怪他此刻一心要到大楚朝当官。只是,他若是投靠胡问静,真的可行吗
潘岳严肃道“可行”他微笑着,看着陆机陆云和一群陆家子弟,道“只要陆易斯向胡问静推荐士衡兄弟二人,胡问静一来需要给陆易斯面子,二来与士衡兄弟其实只是小儿女的胡闹,算不上大仇,三来需要千金市骨,吸引流落天下的名士投靠朝廷,与士衡一笑泯恩仇,封赏士衡成为大官的几率极其的大。”
陆机等一群陆家子弟的心怦怦跳,只觉一点没错,胡问静需要文官,原谅旧仇人,千金市骨的效果是最好的。
一个陆家子弟大声地道“不错士衡与陛下其实没有大仇,小儿女胡闹而已。”其余陆家子弟用力点头,不过是小儿女你骂我,我骂你的小打闹,哪里能用“旧仇”一词胡问静肯定不会在意的。岁月流逝,只怕胡问静想到当年在洛阳的小黄文事件多半还会会心一笑,只觉青葱岁月真是有趣。
一群陆家子弟认真地看陆机陆云,老实说,陆机陆云兄弟的外表还是很俊朗的,与帅哥打打闹闹最后凑成一对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若是胡问静有此心思,陆家就飞黄腾达,重新杀回世界的顶端了。
潘岳不知道一群陆家子弟的心思,继续道“我等在得到官位之后再将事情大肆宣传,什么负荆请罪,什么嚎哭三日三夜,什么建立胡问静的生祠,什么写雄文夸奖胡问静,什么黄河水清,出现圣人出世的石像,只要我们把事情搞得足够大,胡问静一定会大喜。”
一群陆家子弟看着潘岳,会不会太过分了小心弄巧成拙。
潘岳淡淡地道“过去几年,我一直在收集胡问静的旧事,她在谯县时候与豫州门阀子弟刷名望的事情做了一件又一件,可见胡问静的心中何时在意名望的真假了”
陆机看潘岳的眼神深邃极了“胡问静不在意名望,为胡问静刷名望又怎么会入她之眼”
潘岳看陆机的眼神深邃了几万倍,道“时过境迁,胡问静当时是草莽之人,不在意名望名节,如今是堂堂一国之主,所谓发财立品,当了大财主之后就要修桥铺路,施粥施药,胡问静难道想要当一辈子的恶人当了皇帝之后自然要洗白的,我等为胡问静刷名誉正是她最想要的,她又怎么会不高兴”
一群陆家子弟用力点头,礼多人不怪,刷名誉是好事,胡问静怎么会在意
陆机的心怦怦跳,他不信胡问静宽宏大量,他脸皮也不够厚,败在胡问静的手中有些芥蒂,无法扯下脸哀求胡问静,但是他也知道躲在这临海郡的小城镇不是长远之计。胡问静的势力一时半会到不了南方的偏远地区,那么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呢胡问静终究会掌握全天下的,届时他又能逃去哪里更荒僻的深山,还是出海
作为名门望族,陆机本能地对离开华夏出海有深深地鄙夷,“父母在,不远游”、“叶落归根”,只有最没有孝心没有良心,实在混不下去的人才会离开华夏出海,他难道也要成为他不耻的人
陆机看着一脸期盼的潘岳,又看着周围的陆家子弟,他握紧了拳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陆阀在东吴破灭之后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以为陆阀无非是换了一个新皇帝效忠磕头而已,稍微受损是难免的,但是只要十年时间陆阀依旧可以成为名满天下的顶级豪门,但不过年许工夫陆阀就发现无官无职之下,小小的衙役都能折磨得陆阀。门阀、门阀,朝中没有大官就不是门阀,不是门阀人再多,钱再多,田地再多,不过是小小的衙役嘴边的肥肉而已。陆阀想要有旧日的荣光就必须有人当官
陆机闭上眼睛,将与胡问静的恩怨尽数抛在了脑后,睁开眼睛微笑道“对,我陆机必须当官。我立刻就联系陆易斯。”
潘岳和陆家的子弟大喜,好些人的眼中流下了泪水,每天看日出日落有个的风雅的,看三日就觉得人生无趣到了极点了
潘岳微笑着,若是胡问静放过了陆机陆云,就绝对没有道理追究他,他终于可以成为一个大官了,不不不,不能想得太美好,从太守开始刚刚好,以他的才华只要数年时间就能成为州牧刺史,然后步入中枢。
豫州的某个城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