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睡好的夏霖眼中出现了红丝,看着紧闭的房门猛然恍然大悟“这是嫌弃价格贵,与我比耐心,想要杀价”她骂道“一商我不该给他们十余日时间联合窜标的,我该在现场就定了交易的。”
夏霖有些后悔,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有新产品绝对要杜绝商号联合压价的行为和机会。她冷笑着,若是商号的联合价格在十五两以上,她可以接受的,甚至十两以上也可以接受,价格太低会影响她席卷天下的钱粮的速度。
“好吧,我们就斗一下耐心。”夏霖微笑了,她又不是真正的商人,不着急一定要卖货出去,何况她除了荆州之外还有扬州、司州、豫州、广州、交州市场,这么多地方只要有一个市场启动成功,其余市场立刻就会起连锁反应落在她的手中。
夏霖自信满满的“我一定赢”
三十日后,依然没有商号的东家找上门,夏霖脸色铁青,那些商号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耐心谁会和钱过不去一定是江陵的官府下了禁止购买的照会,哪个商家敢得罪了官府
夏霖满脸通红,王梓晴就是那个王梓晴搞得鬼
她冷冷地下令“来人,我们启程回益州。”荆州不让她售卖玻璃镜子,没关系啊,她可以灰溜溜地回益州的。但是只要商路开了,那些荆州被严格下令不准购买镜子的商号就会悄悄潜入益州,大批购买玻璃镜子。
夏霖站在离开的船上,冷冷地看着码头“商人逐利,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冒杀头的危险。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我。”
码头上,一群商贾目送夏霖的船只离开,有人长长地叹气“可惜,可惜”有人却摇头道“又不是什么大生意,有什么可惜的。”
一群商贾苦笑,是啊,真不是什么大生意,甚至可以说是小得几乎没有什么市场的小生意。
夏霖一路回益州,半路上就有派到其余州郡的商队回来,同样没有商号大举订货。
夏霖一怔“难道各地的官府都下了不许购买玻璃镜子的照会”她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案几上,船舶都似乎晃动了“好一个卑鄙无耻的大楚朝朝廷竟然与民争利,封锁商路,垄断市场”
各路人员摇头“好像也不是。”他们一开始也以为是官府下了命令不许购买蜀地的玻璃镜子,考虑到大老远跑了一趟一面镜子都没有卖出去不好交代,所以几路人员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上门推销。
夏霖用力点头“好办法”上门推销虽然低级了一些,但是只要打开了市场,就不怕官府禁止得住。
各路人员一齐凄然道“可是我们依然一面镜子都没有卖出去。”
夏霖厉声道“不可能如此奇物,若是在益州售卖,保证有无数豪门大阀的贵公子贵女购买”贵女们需要更好的镜子看清自己的脸上的妆容,需要玻璃镜子与其余贵女攀比,贵公子们除了看清自己的妆容外,还需要送玻璃镜子给心仪的贵女们,这镜子的销路绝对极大,一个城池卖出一两千面镜子或许夸张了,但是卖出二三百面镜子那是绝不会再少了。
各路人员惨然道“可是我们找遍整个城池没有看到豪门大阀啊”
夏霖呆呆地看着各路人员,陡然大叫“啊啊啊啊啊”
该死的竟然忘记了大楚朝所有的门阀贵公子贵女都在集体农庄中种地和教书了
夏霖陡然明白了王梓晴和那些江陵的商贾看她的古怪眼神,那是看蠢蛋的眼神啊
“啊啊啊啊啊”夏霖再一次咆哮,然后厉声道“那么我们降低价格,一两银子一个,不,三百文一个玻璃镜子卖给百姓”
三百文一面玻璃镜子的价格几乎比铜镜还要便宜了,就不信那些百姓会不买。
夏霖冷笑着“走不了高端市场,我就走低端市场,抢占所有铜镜的市场。大楚朝怎么也有千万人口,若是能够卖出一千万面镜子,照样能够让大楚朝钱荒。”一人一面镜子是不可能的,但是玻璃是易碎品,按照一人一面镜子计算应该差距也不大,反正玻璃的成本便宜到爆,三百文一面镜子照样赚的盆满钵满。
各路人员悲凉地看着夏霖,道“这也不可能。”
夏霖怒了“为何”二十两一面玻璃镜子跳水到了三百文了,竟然也不行
各路人员都要哭了“大楚大部分百姓都在农庄,每个月的收入只有十几二十文钱,一年也就存了两三百文钱,还要留着娶媳妇,怎么会买玻璃镜子”
大楚当然有很多人在做商铺酒楼作坊,但是这些人会花一到两个月的收入买一面玻璃镜子吗应该有,但是这数量只怕少得可怜,也就极个别少年男女了,这点销售量和销售额足以让一个小商号活得很滋润,但是作为以席卷天下货币和粮食为己任的伟大计划,这点小小的销售额销售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夏霖张大了嘴,迅速想到了更深刻的东西,大楚的粮食几乎全部出自集体农庄,粮食归朝廷所有,市面上所有的粮食铺子几乎都是官营,她就是真的席卷了所有的钱币也绝对做不到买光所有的粮食。
夏霖摇摇欲坠,原来这时代什么贸易战,经济战,货币战争粮食战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