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当然必须是门阀中德高望重之人,最好再有个争执,让整个冀州都知道他还没有派人联络胡问静,那么胡问静就再也不会怀疑是他派遣的刺客的了。殷浩殷大师的使者还没有出发呢,怎么会是殷浩殷大师派遣的刺客
殷浩淡淡地笑,云淡风轻。这完美的计划之中唯一可惜的是胡问静的亲妹妹实在是太年幼了,听说每天忙着捉蝴蝶满地打滚撒娇,若是稍微再大一些,知道争夺权力了,那这个计划其实可以把胡问静的亲妹妹也牵扯进去的,胡问静将会更加的众叛亲离,真是可惜,胡问静的妹妹怎么就不能稍微大一点点呢。
远处,有门阀阀主走向殷浩,殷浩心中一动,迎了上去,道“崔兄行色匆匆却是为何”
那崔阀的阀主笑了笑,将殷浩扯着远离了其余人,低声道“殷大师,联合胡问静简直是与虎谋皮,智者不取也。”这几句反驳殷浩的言语有些重,但崔阀主真心不认为胡问静是可以联合的,胡问静像是愚蠢的被人当刀子使的人吗任恺以为胡问静可以当刀子使,任恺怎么样了司马攸以为胡问静可以当刀子使,司马攸又怎么样了司马家的王侯们呢司马炎呢想要利用胡问静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殷浩怎么会认为他可以把胡问静当刀子使呢崔阀阀主认为殷浩过于小觑胡问静了,当然,这不是殷浩的错,而是殷浩毕竟远离红尘,不知道胡问静的根底,没想过世上竟然会有一个无耻到了极点的人,若是殷浩殷大师能够更加深刻的了解胡问静就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殷浩只看了崔阀主一眼就知道了崔阀主的内心,他也放低了声音道“阀主是有心之人,殷某但与阀主直言。”他扯着那崔阀主又走远了几步,道“胡问静不是诚信之人,只怕会借着联盟之名假道伐虢。”崔阀主用力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成为殷浩心腹的欣喜与得意,道“正是如此,胡问静心中没有任何信义,定然会打着讨伐冀州胡人的名义出兵,其实却攻打信都。”
殷浩道“殷某对胡问静有两番考虑,若是胡问静以大局为重,抛弃野心,出兵讨伐胡人,拯救陷入水火之中的百姓,殷某就敞开大门欢迎胡问静,献粮献策献兵献出殷某的人头都在所不惜。”
“若是胡问静心中只有权力,想着假道伐虢,那么殷某就只能为民除害为国除奸了。”
殷浩长长地叹息,满满的惆怅。胡问静没能成为他的手下,需要劳烦他亲手征讨四方,这真是太不幸了。
崔阀主微笑点头,殷大师果然是天下第一,纵然不知道胡问静的人品也会预先设下了后手。他笑道“原来是崔某杞人忧天了,殷大师怎么会需要崔某提醒呢,真是罪过罪过,崔某当罚酒三杯。”
殷浩笑着抚崔阀主的背“崔阀主一片至诚之心,远远超过那些趋炎附势之人,殷某引为知己,何以说得如生分殷某有一事需要崔阀主操劳。”
崔阀主笑道“但说无妨。”
殷浩认真地道“胡问静若是真的不顾大局不识大体犯我信都,但请崔阀能够力挽狂澜。”他深深地鞠躬,胡问静怎么可能打信都,此刻胡问静多半正在处理内讧,哪里有空打信都,他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与崔阀主拉近一些关系。
崔阀主笑道“自当如此。”他鞠躬还礼离开,心里对殷浩的佩服和崇拜之情尽数消失不见,唯有深深地提防。“抚背而笑”,“引为知己”,“生分”,这一个个词语和动作哪一个不是他忽悠菜鸟的时候用得最多的言行殷浩只怕是没有把崔阀放在眼中,以为崔阀是菜鸟,以为他是傻鸟,一心想要利用崔阀了。崔阀主脸上柔和地笑着,心中恼怒到了极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世间事本来就不是对等的。
殷浩看着崔阀主的背影,心中奇怪到了极点,为何崔阀主似乎看破了他的利用之心真是奇怪,他哪里做错说错了殷浩在心中冷笑,看破了又怎么样,崔某身为天下第一大师愿意利用你,那是你的福分。
远处,一群门阀阀主聚在一起,微笑着交谈。
某个门阀阀主低声道“殷大师似乎有一点点不怎么样”
其余阀主点头,殷浩自以为悄悄派人去刺杀胡问静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信都的几个大门阀都得知了。几个大门阀在信都深耕几百年,信都少了一草一木都能够立刻知道,何况有一支人马悄悄出城。几个信都的大门阀不仅知道了殷浩派人悄悄出城见胡问静,更知道那支人马是哪几个人组成,三个刺客叫什么名字,拿手的功夫是什么。
一个门阀阀主微笑着“真是给了我们惊喜啊。”一开始盯着殷浩是怕殷浩悄悄勾结胡问静,出卖信都的门阀,没想到一调查竟然是刺客团,这殷浩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另一个门阀阀主道“算算时间,那三个刺客此刻只怕已经是死人了。”
众人点头,信都距离安阳距离四五百里,三个刺客出发已经有十几日,此刻定然是已经到了。
另一个门阀阀主道“殷浩是不是山里待久了,对世事不太清楚了,竟然派人刺杀胡问静”那三个刺客不是有没有到了信都,而是有没有成为尸体。
一群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