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叮嘱道“做好准备,但是不要心急,要加大谣言,让无数的佃农外逃,等到豪门大阀意识到要么就是没了佃农种地,要么就是集体农庄,这果实就成熟了,自然会落到了我们的手里。”祖逖用力点头,钦佩地看着司马越,这个计策本身毫无优点,随便找个人都能想出来,但是司马越在执行集体农庄制火烧眉毛之下依然没有对豪门大阀赶尽杀绝,这份心思很是具有人性,是个值得跟随的明主。
祖逖想了想,又问道“冀州各地投靠我清河的百姓甚多,只怕粮草不济。”原本就是缺乏粮食而停战种地,又拉拢了更多的人口,会不会出现大规模的饥荒
司马越摇头“士稚心地太过善良。这清河又怎么会没有吃的呢已经是春天了,地里野菜越来越多,给新来的百姓每天一碗野菜粥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若是野菜粥也不够,那就吃树皮,观音土,若是依然不够,那就去出兵去冀州其余城池抢粮食,总能熬下去的。”司马越微笑着,集体农庄能够吃饱饭不是谣言,因为等秋收后有了粮食,他可以让所有集体农庄的人有饱饭吃,只要两三年的良性发展,他就可以粮满仓,任多少百姓投靠清河都不怕。集体农庄能够吃饱饭又是一个谎言,他自己都没有粮食,怎么让新来的人吃饱饭但是他可以用刀子维持住这个谎言,集体农庄制许进不许出,敢不满的就杀了,天下人就不会知道集体农庄内的真相了。
司马越并不觉得自己卑鄙无耻,胡问静得到了人口难道不会同样用刀子镇压和逼迫社员争夺天下的过程中谁不是一身黑,只是发财立品,然后开始洗白自己而已。
司马越看着今日又流入的人口的数字,只有深深的遗憾“为什么就没有整个村子整个城池投靠本王的呢”他还以为会有一些邻近的城池的百姓起义呢,却是他想多了。
冀州信都。
醇酒的香气从大堂内透了出来,端菜的仆役之中有个别好酒之人忍不住悄悄地深呼吸,如此好酒可不是经常能够闻到的。
一个衣衫华丽的老者举起了酒杯,恭敬地道“殷大师能够入驻我信都,信都百姓欢呼雀跃,万人空巷。此酒为殷大师接风,饮胜”
大堂内数百豪门大阀子弟一齐举起了酒杯“饮胜”宽大的袖子遮掩住了酒杯,又拖到了地上。
殷浩微笑着饮酒,他到达信都的时候有无数百姓出城十里欢迎,听说信都的历史上没有第二个人有此盛况,但殷浩并不因此觉得信都百姓如何的热情和对他充满了经验与爱。殷浩不论去哪个城池都会遇到类似的场面,他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这欢迎有什么令他感动的地方。他淡淡地道“听闻冀州有好些百姓仰慕胡问静而投之,可是真有其事”
一个豪门大阀中人道“冀州各处确实有一些百姓不辨忠奸,利益熏心,被胡问静的奸细的花言巧语所蛊惑,我等甚为惋惜。”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懒得管,一群穷苦百姓想要离开哪有这么容易的,随便派一些衙役就拦住了。
殷浩叹气“若是胡问静的诡计如此容易破解,胡问静也不会成为大缙第一女贼子了。”一群豪门大阀中人纷纷点头,“大缙第一女贼子”实在是形容得太对了。
殷浩认真地道“胡问静想要抢夺人口,我等万万不能如她的愿了。”
一群豪门大阀中人重重地点头“大师所言甚是。”
宴席直到深夜才散去,眼看殷浩的背影消失不见,立刻就有豪门大阀中人询问亲友道“殷大师说胡问静要抢夺人口是何意”
这么多百姓因为“集体农庄能够吃饱饭”的谣言而背井离乡,冀州的豪门大阀的人又不是个个都是白痴,自然有人立刻就意识到这是胡问静想要抢夺人口,对此豪门大阀很是无所谓。计划和危机都存在长期和短期的角度,更多的人发出来的钱粮、兵源都是长期的,地里产粮不够却是火烧眉毛的危机,胡问静和司马越两个白痴抢夺人口简直是傻逼再世,豪门大阀只要控制住了优秀的佃农不准他们离开,将那些小贩和打工仔等等不种地的平民或者流民尽数驱赶到胡问静的地盘上,大量的流民足够让胡问静和司马越两个白痴的地盘出现大规模的饥荒,搞不好不战自溃了。冀州的豪门大阀对此开宴会庆祝都来不及,为什么要阻止
被询问的亲友也是不解,但是有人询问的时候万万不能说不知道,又想到天下第一大才殷浩殷大师的言语绝对不会错,亲友从结果倒推,立刻找到了非常合适的理由。
亲友的目光深远,宛如透过历史的长河看见了未来,道“胡问静的目标有三个。”
一群豪门大阀中人不知不觉围了过来,三个他们一个都想不出来。
那亲友被众人簇拥,前所有为的感觉到了满足,大声地道“第一,择流民精锐成军,攻城略地。成则得其城池和钱粮,败则死伤的不过是一些外地流民,与她无碍。此乃以战养战之法,贼寇多有行此法者。”一群豪门大阀中人点头,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毕竟胡问静也就是个大贼寇。
那亲友继续道“第二,以收拢流民占据道德高点,诬陷我等的品行。我等德行受辱,而胡问静德行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