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定神,缓缓地打出了他最后一张牌。
王敦道“陛下,在下还有最后一个提议。”胡问静一声不吭,挥手,两个士卒拖起了王敦,王敦深呼吸,抓住最后的时间道“在下可以做陛下的影子军师。”
贾南风心中一跳,急忙道“且慢”她看了一眼胡问静,胡问静瞅她,又怎么了贾南风怒视胡问静,影子军师啊见胡问静毫无反应,懂了,这一套东西太深奥,胡问静不懂。
贾南风决定顾全胡问静的面子,对王敦道“影子军师,什么意思”胡问静惊愕地看着贾南风“喂喂喂,我哪里说我不懂了我比你懂一百倍好不好”
两个士卒松开了手臂,王敦整理了一下衣衫,负手而立,道“兵法以正合,以奇胜,国事也是如此。陛下需要严明的律法管理天下,可是仅仅如此是不够的,陛下还需要一支处于黑暗中的力量,替陛下处理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
王敦同样想到了胡问静的出身太差,压根不信胡问静知道朝廷秘事,道“若是某个臣子对陛下不敬,陛下有心杀了,此人却偏偏是陛下的老臣子,陛下不能寒了一群老臣子的心,可不处理又让陛下心中愤怒,夜不能寐,该如何处理”
“若是某个权臣有篡国之意,但手脚干净,找不到把柄,若是陛下公然诬陷或者毫无理由的杀了权臣又让其余官员寒心,让天下百姓非议,该如何处理”
“诸如此类不符合道德,不符合忠义,不符合仁义,不符合圣人之言的诸多龌龊事情必须有个人处理。”
贾南风瞅胡问静,听见了吧,这就是黑暗中的人
胡问静悲凉极了“我真的比你们懂得多了。”
王敦深深地看着胡问静,道“这个人就是躲在陛下影子之中的决断者,没有职务,没有姓名,无法福及子孙,但却是陛下最忠臣的手下,为陛下处理陛下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贾南风用力点头,热切地看着胡问静“每个帝王都会有一些事情不太好公开的,但总要有些人做对不对”她指着王敦,道“陛下若是不信任他,正好用琅琊王氏考验他的忠诚。王敦对其他不了解,对琅琊王氏还能不了解吗让王敦带人悄悄杀入琅琊王氏,一举将王衍等琅琊王氏的核心人物尽数杀了,鸡犬不留,而后在墙壁上题字,杀人者常山赵子龙也,谁又能知道是陛下做的陛下既平定了琅琊王氏的隐患,又没有与天下门阀作对的危险。陛下若是能够在公开场合写一篇祭祀琅琊王氏满门被歹人暗杀的祭文,流一些眼泪,叹息名门陨落,天不假年,发誓为琅琊王氏报仇,琅琊王氏残存的子弟和姻亲定然会投靠陛下。”以胡问静的无耻绝对做得出猫哭耗子的事情,而琅琊王氏的残存子弟人手有限,能力有限,不足以成气候,吸收他们毫无风险。再说了,若是这些人中有人兴怀异志,让王敦再次杀了就是了。更妙的是,这王敦从头到尾没有在胡问静的朝廷之中有官职,手下无钱无人无权无势,所有黑暗中的势力都是胡问静给的,胡问静不需要担心他有什么异动或者培养势力什么的,一旦王敦想要公开秘密或有所谋逆,胡问静随意杀了灭口就是了。
胡问静瞅贾南风“你是不是喝酒了”
贾南风怒目鄙夷胡问静,一个黑衣黑袍黑鞋黑头发,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精致铁面具,眼神时而冰凉彻骨,时而深情如火,永远潜伏在自己身后的阴影之中,明明身周无人,喊一声却立刻就会出现,如此经典美好浪漫惊心动魄的影子刺客何其得完美
王敦长长地叹息,他就知道他成为胡问静的黑暗手下之后的第一个任务一定是灭了琅琊王氏,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低声道“以后天下再无琅琊王氏的王敦,只有陛下的影子刺客,以后我就是十二个时辰戴着面具的鬼厉。”王敦很有把握能够说动胡问静,自古以来讲究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谁有满腹才华不是想要出人头地天下闻名,像他这样身怀绝世才华却又不要权力名誉地位的人哪里去找
贾南风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真是一个完美的手下啊。她微微恍惚,似乎看到了王衍的未来。
夜幕之下,王衍正在与几个琅琊王氏的核心子弟密谋如何杀了胡问静。
一个王氏子弟笑着“如此一来,胡问静必死无疑”。忽然一道人影进入了书房,淡淡地道“我不允许。”王衍和几个琅琊王氏的子弟大惊失色“你是何人”
那刺客舞动长剑,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几个琅琊王氏的子弟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王衍慢慢地退后,道“你究竟是谁”那刺客一剑刺入王衍的肚子,看着王衍血流如注,他缓缓地揭开了面具。
王衍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王敦”
那刺客面无表情,眼神却复杂无比“王敦已经死了,我是陛下的影子刺客鬼厉。”
贾南风努力板起脸,这种听话的,潜伏在暗处,绝不露面,却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计的手下几乎是所有豪门大小姐梦寐以求的底牌,而且这底牌的原来身份越是高贵越是展示豪门大阀贵女的手段和气魄。胡问静如今能够拥有琅琊王氏的核心精英、大军统帅王敦作为底牌,这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