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户县以西的荒野中的战斗规模不断地扩大, 三日之后,双方已经在户县外各自聚集了数万兵力,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刀枪剑戈,旗帜飘飘, 数里连营, 号角声声, 端的是杀气直冲云霄。
一群胡人头领骑在马上,冷冷地望着前方的泥土高墙,泥土高墙外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尸体, 那三尺深的土坑竟然被尸体填平了。
一个胡人头领冷冷地道“这不是一个小村子, 这是汉人的主力。”
一群胡人头领缓缓地点头,谁要是再以为这是一个小村子谁就可以去吃狗屎了。
一个胡人头领笑了“没想到竟然要在这里与汉人决战了, 真是走运啊。”另一个胡人头领也笑道“汉人口口声声兵法无敌,其实根本不懂得兵法,竟然挑选这里与我等决战,真是愚蠢。”
眼前的数万汉人一定就是拱卫长安的中央军了, 如此精锐士卒若是留在有坚固城墙的长安城,那么胡人想要攻克长安只怕要消耗大量的力量,正面硬杠只怕还打不下来, 多半要围上三年五载,但如今这些精锐汉人军队在这个无险可守的地方却注定了无法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而胡人却恰恰相反, 缺乏攻城器械的他们在这个只有六尺高的泥土堆前却能将他们的最大攻击力尽数施展出来, 此消彼长,简直是天赐良机。
一个胡人头领眼中放光“只要在这里消灭了关中汉人的最后的精锐,这长安不攻自破。”一群胡人头领点头,能打的精锐士卒尽数折损在了这里, 汉人拿什么守卫长安这个小小的户县外的战斗就是提前进行的长安攻防战,只要击败了这支汉人大军,长安唾手可得。
泥土高墙前高呼酣斗,杀声震天。
远处,一支胡人骑兵从东面回来,骑兵头领无奈极了“这些汉人到处都在挖土堆,骑兵没什么用。”
泥土堆本身不怎么高,最高的地方也就两三丈高而已,低矮的地方只有丈许高,战马努力一下未必不能冲上泥土堆,但是泥土堆之前有数尺深坑,战马跳跃下去就有可能受伤了,哪怕骑术高超,战马机灵,安全的到了数尺深的坑中,这没了助跑的距离后战马无力跑上泥土堆。而骑射更是因为看不到泥土高墙后的人影而无从谈起。
那骑兵头领道“只能靠步卒进攻。”
一个胡人头领笑着“且再打几日,我们的精锐还没有出动呢。”
一群胡人大笑,以为胡人作乱就只有简陋的刀剑和木棍他们打下了陈仓城之后得到了大缙的制式铠甲和刀剑,早已非昔日可比。
一个胡人冷冷地笑着“老办法,我们只管连续打上几日,看汉人能怎么办。”众人点头,防守一方精神极度紧张和疲惫,陈仓城就是在高强度的进攻下打破的。
一个胡人头领抬头看着天空忽然笑了“看这天气,今夜必然下雪。”
一群胡人头领都懒得转头看他,只有汉人的公子小姐才会喜欢风啊雪啊雨啊什么的,胡人最讨厌刮风下雨下雪了,每一次风霜雨雪都让缺少坚固的房屋和温暖的火盆的胡人面临生与死的考验。
那胡人头领继续道“汉人最喜欢晚上偷袭,而且最喜欢在有大风大雪,所有人都以为绝不会有人偷袭的寒冷夜晚偷袭。”
一群胡人头领转头看着他,佩服极了,原来不是个傻逼,是个聪明人。
好些了胡人头领重重地点头,道“不错汉人狡诈,最喜欢偷袭。”
那聪明胡人头领笑着“我等连续进攻了三日,纵然是铁打的勇士也疲惫了,这篝火再旺也无法与温暖的室内相比,勇士们的身心都倦了。今夜又恰逢大雪,你们猜,汉人会不会派精锐偷袭我军,一举杀了我等头领”
一群胡人头领哈哈大笑,既然看穿了汉人的诡计那么就不怕了。有胡人头领道“我们将计就计,在营地中布下埋伏,只要汉人的精锐一到,立刻反杀他们”一群胡人大笑,就是这么简单。
那聪明胡人头领道“若只是杀了那些汉人精锐士卒,我们还要继续作战,何苦牺牲我等勇士的性命”
一群胡人头领看着他,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那聪明胡人头领笑道“我们埋伏反杀了那些汉人精锐之后,就穿上汉人士卒的衣衫,点燃了火把,牵着牛羊,扛着米袋,抓着俘虏向汉人的营地走去,那些汉人士卒定然以为是凯旋的自己人,任由我们走进营地”
一群胡人头领一齐欢呼,真是倒霉,这么简单地计策竟然一时没想到,让那个家伙装逼一次。
有胡人头领看着天色,老实说此刻天色还早,但是那胡人头领想着晚上的埋伏,有些迫不及待,下令召回正在攻打泥土高墙的手下。反正晚上才是重头戏,现在还打什么打。
号角声中,攻打泥土高墙的胡人开始撤退,泥土高墙之上的汉人百姓和士卒大声地欢呼,但是欢呼声更像是应付了事,一点点愉悦都感觉不到。
李鹤直接倒在了泥土之上,大口的喘息,双手酸疼无比,压根不像是自己的手臂。周围好些人同样躺倒在泥土堆上,抓紧时间休息,一口气打了三天三夜,纵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