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嚎啕大哭,哭声引起了更多的哭声,潼关前忽然哭声一片。
冯翊郡某条官道边的树林中好几棵只有小儿手臂粗细的树木横倒于地,凌乱的搁在其他树上,拦住了去路,形成了一个简单到了极点的路障。但就是这个平时随便跨一步就能跨过去的简单路障,却让一群胡人无法轻易地突破,一群缙人百姓咬牙守在这些简单的路障的另一边。
一群胡人围着路障大声叫骂着“缙狗,老子一定要杀了你”“杀光所有缙人”
有胡人四处张望,想要绕过路障,却发现其余地方要么是斜坡,要么是水潭,地形更加糟糕。
有胡人也不心急,顽抗的缙人他们已经遇到了好几批了,但是最后终究是那些缙人以为可以谈判,交出一些金银食物甚至女人,走出占有地利的位置,然后被胡人们杀得干干净净。而这简单的过程几乎无止境的重复着,从来不需要胡人提出,缙人一定会主动的带着豪迈的气势提出,真是奇怪缙人为何会如此脑残。
胡人们就在那些路障外大声地咒骂着,他们不需要进攻,只要在路障外大声喝骂,那些缙人就会崩溃,就会主动提出谈判,屡试不爽。
路障的另一边,一群缙人颤抖地听着胡人的呼喊,有些是缙人言语,有些是胡语,根本听不懂,但这些胡人的语言更加令人恐惧。
一个大汉看着四周的人,厉声道“此时此刻,我们只有与胡人谈判,交出一些金银和”他没有说下去,目光在一群女人身上打转,一群男子会意,沉默不语,与自己的小命比,交出女人算得了什么。
那个大汉道“女人而已,可以找一个,重要的是我们能够活下去。”一群男子默不吭声。
那大汉无视女人们的惊恐和绝望,隔着路障与胡人开始谈判。一群胡人畅快地笑着,缙人真是奇妙,个个都是脑残。
“好,没问题,交出钱财和女人,你们就可以离开。”一个胡人大声地答应。
一群缙人大喜,开始收拢钱财,拉扯女人。有女子死命地挣扎“不要不要”有男子厉声呵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树林之中,缙人女子的哭喊声,缙人男子的呵斥声,胡人的笑声汇聚在一起,激起树叶飘荡。
树林的边缘,忽然有胡人惊讶地叫着“南面有缙人的军队来了。”
一群胡人大笑“缙人还有军队”数百个胡人从树林中出来,只见远处果然有百余缙人士卒出现。
一群胡人看着那百余缙人士卒身上的步兵铁甲以及闪亮的刀剑和长矛,心中火一般的燃烧。有胡人大声叫道“杀了他们,夺了他们的铠甲和刀剑”
数百胡人大声呼叫“杀了缙人抢了他们的铠甲刀剑”毫不畏惧的一拥而上。
那百余缙人士卒站定,有士卒听着胡人的呼喊叫嚣,看着数百胡人冲了过来,一张张狰狞的脸上带着杀气,立刻脚软了。将领厉声道“我数到三,你若是不能站起来,杀无赦一,二,三”
“噗”那个腿软的士卒被砍下了脑袋。
周围的士卒站得笔直,一点都不觉得军法严苛过了分,若是平民百姓见了敌人自然会脚软手软晕倒,但是那个人是职业军人,一个职业军人竟然在作战的时候吓得脚软,那只能用他的人头挽回军队的士气。
将领举起染血的长刀,厉声叫道“必胜必胜必胜”
百余士卒大叫“必胜必胜必胜”猛然前冲,与数百胡人冲撞在一起,刹那间血肉横飞。只是片刻之间,数百胡人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将领厉声道“补刀”一群士卒乱刀砍下,数百胡人立刻没了声息。
铁甲的碰撞声中,又是一队缙人士卒赶到,看到已经结束了战斗,这才放慢了脚步。有将领提高声音叫道“可有伤亡”
第一队的将领扫过四周,有铁甲在,对付一群胡人叛民不过是屠杀而已。他顿了顿,道“战死了一个。”其余士卒感激地看了一眼将领,那被处死的士卒能够作为战死处理,至少不会让家人感到羞耻。
第二队的将领点头,道“检查四周”两队士卒散开,进入了两边的树林,很快将那些缙人百姓从树林中驱赶了出来。那些缙人百姓嚎啕大哭,只觉终于等到了救星。
官道之上,越来越多的士卒赶到,很快就有数千人。
胡问静问道“如何”
张景胜已经问清了情况,道“杀了数百个胡人,有两百多个冯翊百姓。”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在这冯翊郡最边缘的地方都遇到了胡人和难民,这冯翊郡的中心地带只怕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一群缙人百姓在路边大声地哭着,有人不断地磕头感谢“多谢官老爷,多谢兵老爷”
有男子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着“官老爷啊,我的家没了,你一定要帮我抢回来啊”
又是一个男子大哭“我娘被胡人杀了,官老爷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一个老人大声哭泣“官老爷,我儿子,我媳妇,我孙子都被胡人杀了,你一定要杀了胡人啊”
张景胜和一群潼关守将看着哭泣哀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