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坚毅,以及咦,四周怎么没人了
那王氏将领和数百士卒环顾四周,只是片刻之间,挤满了人的战场之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孤零零的一个方阵,一点不像是中流砥柱,反而像是雪地上的一坨狗屎。
那王氏将领和数百士卒使劲地揉眼睛,情况为什么与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偌大的战场上越来越空荡荡,不论是司马越的敌军还是琅琊王氏的友军都在疯狂地远离他们,地上唯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鞋子、衣衫、刀枪、馕饼,以及鲜血和尸体。
这不是夕阳之下英雄血战强敌,无数人羡慕感动地看着他们,而是没有同伴,没有支援,没有鲜花,没有掌声。他们不但不像是孤军奋战的英雄,在满地的垃圾和无数人逃离的衬托之下,反而像是被抛弃的棋子,或者无视生路,偏要向死路上走的傻瓜。
秋风吹过,方阵内所有人浑身发抖,豪情壮志一扫而空,唯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和选择错误的悔恨,以及被抛弃的委屈和痛恨。再看看手中的兵刃有的是刀剑,有的是长矛,长长短短参差不齐,就这装备也想对抗胡问静所向无敌的铁骑,这不是找死吗
那王氏将领冷汗直流,打死没想到列个方阵不仅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勇武和坚毅,反而感觉到了空虚寂寞和冷,但此时此刻已经别无选择。
数百士卒开始动摇了,不时有士卒小声地道“不如我们也逃吧”其余士卒犹豫极了,逃,还是不逃
眼看完整的方阵就要崩溃,那王氏将领深呼吸,厉声道“此刻我们若是转身而逃只会落在大军的最后面,被胡问静的铁骑撕成碎片”
数百士卒惨白着脸点头“对。”跑在最后的肯定第一个死。
那王氏将领厉声道“我们只有赌一把,只要我们显得很勇猛,胡问静就不会来杀我们”
数百士卒一齐点头“对对人善被人欺,强盗贼人总是欺负看上去软弱的,而不会去欺负看上去很凶的那个。”这个道理是真的假的,这个时候谁管它。
那王氏将领拔出长剑,用这辈子最大的音量厉声叫道“必胜必胜必胜”
数百个士卒会意,嗓门大才会显得士气高昂才会显得自己很厉害才会让胡问静的铁骑挑软柿子捏,众人声嘶力竭的嘶吼,差点把肺都叫出来了“必胜必胜必胜”
可惜数百人的吼叫在四周数万人乱糟糟的厮杀惨叫吼叫之中宛如大海中的一滴水,就没几个人听见了。
司马越的一万中央军士卒缓缓向清河城退却,好些人不可思议地望着琅琊王氏的大军还没开打就自己溃败了。
有士卒低声道“怎么回事这些琅琊王氏的士卒还不错啊,怎么忽然就崩溃了。”一群士卒点头,打了快一个月了,双方知根知底,琅琊王氏的士卒当然没有中央军的士卒精锐,但是也算是认真的操练过的,绝不是军令都不懂的流氓流民。
另一个士卒惊讶地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惧怕胡问静的骑兵”众人也是不解,虽然骑兵进攻步兵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骑兵只有五百,琅琊王氏的士卒有两三万,互相靠近,严阵以待,损失肯定会有,但是骑兵未必就能讨得多少好去。
一个士卒一边跟随大部队缓缓撤退,一边沉吟道“难道他们第一次看到战马,以为那是吃人的猛兽”好些士卒恍然大悟,所谓“黔无驴,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驴一鸣,虎大骇,远遁。”老虎都会被毛驴吓住,没有见过马的人以为见到了超级凶悍的猛兽,吓坏了也不是不可能。
司马越在军阵中听着士卒们胡说八道,又一次理解了“集体农庄制”的好处,所有人封闭在集体农庄之内,与外界毫无接触,他可以屏蔽所有不想让士卒们知道的消息。
司马越在马上转身看崩溃逃跑的琅琊王氏大军,微笑着,琅琊王氏名气虽大,其实名不副实,为了掩盖三千铁骑的失利而创造了一个神一般的对手,结果名声倒是保住了,可是手下信以为真,见了胡问静就浑身发抖,瞬间崩溃了。
司马越淡淡地道“自作孽,不可活。”琅琊王氏终于要品尝到苦果了。
悠扬的号角声响。
清河城前司马越和琅琊王氏的数万士卒一齐回头,只见数百骑兵翻身上了战马,战马开始小跑,正对着琅琊王氏的大军。
琅琊王氏的士卒们泪水狂飙“不好了,污妖王来了”
有士卒大哭,奋力奔跑,可是营寨距离他们有数里地,他们方才在惊恐中玩命地奔跑,所有的力量在短短的几十丈内尽数用了出来,此刻只觉手软脚软,跑得比乌龟还要慢。
有士卒扯住身边的人,凄厉地叫“救我救我”身边的士卒同样扯住了他“我也跑不动救我救我”
那方阵中的王氏将领死死地盯着数百骑兵,传说中胡问静每战都会冲在最前面,他凝目远望,只见那冲在最前面的人果然是个女子。他没有见过胡问静,此刻认真地打量着,搞不好自己的脑袋就要落在了胡问静的剑下了,好歹要看清是谁杀了自己,在阎王爷面前也能告她。
那王氏将领仔细地看,喃喃地道“原来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