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的西沉, 司马腾紧张的趴在门板上,细心的听着外头的声音,厮杀声早就没了,四周安安静静的, 狗叫声都没有。
司马腾松了口气, 这是胡问静已经带着人杀出了城了看来他是安全了。他忽然感觉到了饥饿,是了, 他似乎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司马腾转身呵斥着屋子中的几个人“快去拿吃的来本王饿了”他只是个侯爷, 是没有资格称王的, 至少现在没有,但是在这些低贱的平民面前他不介意给自己提高几级, 小小的满足一下自己多年的愿望。
那一家人应着, 司马腾看到了身上的血渍污渍,有的是大战的时候溅上的,有的是翻墙的时候不小心造成的。他喝道“再拿些水来, 本王要梳洗。”
张家的人急急忙忙的去做饭打水, 拿了五两银子的巨款,吃一段饭和打点水算什么况且听那人自称似乎是个王侯呢。一家人互相喜滋滋的看着,搞不好还能巴结上一个贵人, 从此一步登天。
司马腾洗了脸和手,终于有了些清爽的感觉,英俊的脸上再次浮起了王侯的冷峻和高傲。
“就这些菜”他冷冷的问道。这家人竟然只准备了韭菜和野菜粥, 其余什么都没有。
那张家人惶恐的道“老爷,小人家中就只有这些东西。”
司马腾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 在这家人的屋子中待了许久了,他好像第一次看清这家人的服装,这粗鄙的衣衫比他家中的仆役都要差了几百倍。他又看了一眼屋子内, 鄙夷的皱眉,这种人家活着真是浪费了大缙的空气。他身为堂堂皇室宗亲竟然要在这么破烂的地方吃韭菜、野菜粥简直是有辱皇室的尊严。
但司马腾实在是饿了,咬牙忍住了,今日的落魄都是因为胡问静,他迟早要十倍的报复回来。
司马腾拿起了韭菜,高雅的吃了一口,心中又愤怒和委屈了一倍,这韭菜竟然没有盐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谄媚的笑着的几人,心中愤怒无比,这群贱人。
司马腾慢慢的吃光了韭菜,一口都没碰野菜粥。他就是饿死也不会碰这狗都不吃的东西。有了韭菜垫底,司马腾好像恢复了一些体力,但是手脚竟然更加的酸疼了。他慢慢的活动着筋骨,今日实在是太累了,等大哥司马越杀了胡问静,进了城,他就可以咦
司马腾忽然怔住,转头看着太阳,这日头都偏西了,为什么还没有听见司马越率领大军进城的动静他越想越是惊恐,难道胡问静竟然打败了大哥的数万精锐这绝不可能胡问静只有区区几百人,怎么可能打败大哥的几万人呢
可是想到胡问静挥舞着一把卷了边、崩了口子的长剑肆意的砍死,司马腾的心怦怦地跳,万一万一大哥也输了呢他这不是孤身陷落在了胡问静的手中
司马腾大汗淋漓,一股绝望慢慢的弥漫到了全身。
远处,忽然有了敲锣打鼓声,吓得司马腾跳了起来。
“当当当所有人听着,荆州刺史胡问静收复荥阳,全城宵禁”
司马腾只觉眼前一黑,胡问静收复荥阳大哥这是败了几万人怎么会败了
“当当当”那敲锣打鼓的人依然在大声的喊着什么,可是司马腾什么都没有听见,只觉世界一片黑暗。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出荥阳城”
若是落在了胡问静的手中只有死路一条,他必须尽快逃出荥阳城。
那敲锣打鼓的人在外头不停的敲着,就是不走,司马腾心中烦躁无比。张家的孩子无聊的看着四周,注意到了司马腾腰间门的长剑,男孩子对武器有种来自灵魂的喜爱,那张家的孩子慢慢的走到了司马腾的身边,小心的去摸那把镶金嵌玉的宝剑。
司马腾怒哼“滚开”那个乞丐般的孩子怎么敢用他的脏手触碰他
那张家的孩子吓了一跳,急忙躲开,张家的夫妻急忙扯住孩子,对司马腾谄媚的笑着“孩子不懂事,老爷大人大量,多多包涵。”一边装模作样的打着孩子。
若是以往,那张家的孩子一定会低头走开,身为穷人家的孩子怎么敢得罪有钱的老爷被骂几声而不是挨打已经很是走运了,可是今天他心里却有股莫名的东西涌动着,这是他的家,疼爱他的爹娘爷爷奶奶都在,他为什么要惧怕一个老爷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外面的保长一直在喊着“肃清贼寇”,这个有钱的老爷一定就是贼寇
那张家的孩子挣脱了父母,大声的对司马腾道“你是贼寇,你若不把你的宝剑给我,我就告诉外面的人你在我家”
司马腾大怒“你敢威胁本王”
那张家的父母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去扯孩子,那孩子往日积累的无数歧视、不公、伤害却在今日尽数爆发出来,大声的叫着“保长我家里有贼寇”
司马腾脸色大变,压根没有犹豫,一剑就砍了过去。那张家的孩子孩子大叫“保长快来啊快”声音戛然而止,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张家的父母大惊失色,冲过去抱住血泊中的孩子,凄厉的哭喊,司马腾更加的惊慌了,若是惊动了保长,又惊动了胡问静,如何是好他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