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只是淘汰了几个冥顽不灵的官吏,但现在看来大错特错了。若是能够过了这一劫,她就彻底换了这些不忠心的手下。
远处,似乎有些尘土飞扬。
周渝一惊,这是终于来了她厉声道“上城头,准备作战”她唯一庆幸的是江夏作为军事要地城墙建得很是严实,若是换成荆州其他地方城墙都未必有。
陶侃带着大军慢悠悠的到了安陆城前,看到城门紧闭,大约有数百人畏畏缩缩的站着,立刻笑了“一群蠢货。”
他挥手,道“来人,传话”百十个大嗓门的士卒立刻站了出来。
陶侃大声的道“荆州刺史胡问静谋逆诛杀先帝和齐王梁王汝南王等皇室数十人,罪大恶极南阳王殿下奉旨讨贼凡附从者立刻投降,归顺朝廷,既往不咎敢顽抗者满门抄斩。”
百十个大嗓门士卒大声的呼喊,安陆城东门附近听得清清楚楚,无数百姓兴高采烈。
“原来是狗咬狗啊。”张三淡定了,从宅子中出来笼着手,远远地望着。
街上其余的百姓兴奋地道“造反谋逆啊,可让我遇上一回了。”“看热闹,看热闹”“反正与我们无关。”
城头上,周渝冷冷的望着,飞快的数着城下的敌军人数,大约有三千人呢,真是倒霉。
她转头看身边的百姓和士卒,见众人神情微变,似乎有些胆怯,大声的叫道“来人,擂鼓”
鼓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鼓声一停,周渝大声的叫道“当今陛下好好的在洛阳,齐王等谋逆,已经伏法,荆州胡刺史是先帝臂膀,托孤重臣,当今陛下的肱骨大臣,何来谋逆之说南阳王颠倒黑白,进攻荆州,难道也想造反吗”一口气说完,心情舒畅极了,抢过鼓棒用力敲打。
陶侃隔得远了,完全听不到周渝在喊些什么,他笑了笑,菜鸟,竟然不知道找几百个人传声。他也没心思再喊话,悠悠的下令“扎营。”
三千余人的队伍没有围住了安陆的各个城门,就集中在安陆城的东门前慢悠悠的开始砍树,建立营地。
周渝大喜过望,一掌拍在城墙上“菜鸟”
三千人啊,扎营干什么若是换成了她肯定直接硬上,而且是同时攻打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安陆城内只有四五百人防守,四个城门平均也就百来人,能面对数倍的敌人围攻顶多一天就能打破了这个小城池。
城墙上四五百个百姓和士卒衙役也是大喜,看那些敌军的模样今日是绝不会进攻了,能够拖延一日也是好的。
太阳西落,阳光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司马柬的军队就在安陆城的东门外建了一个简易的营地,安陆城外没有什么可以作为营寨围墙的大树,只是随意的砍了一些碗口粗的树木,在营地前做了简易的拒马。一顶顶帐篷立了起来,巡逻的军队不时梭巡,而一些岗哨死死的盯着四周。
周渝望着城外的大军,今日司马柬没有进攻是因为远道而来大军疲惫,所以想要修整一日,到了明日肯定要进攻安陆城了,她能够挡得住六七倍的兵力的进攻她毫无把握,可是,她为什么要防守
周渝眼中精光四射,厉声下令“集合所有人,我要今夜与司马柬决一死战”
一群百姓和士卒一齐变色,但是看周渝杀气腾腾的模样,想起周渝二话不说就杀了粪霸黄仁甫的狠辣手段,没人敢反抗。
黑夜降临,城外的司马柬的大军营寨中静悄悄的,虽然点着火把,但看不见几个人影。
城内,周渝举起酒杯冷冷的看着众人,道“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我周渝敬各位一杯,饮胜”仰头饮了。
四五百个农庄社员和士卒衙役举起了酒杯,有人神情惨然,有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有人无所谓,七零八落的道“饮胜”
周渝按住剑柄,大声道“随我出城决战”
城门无声无息的开启,数百人紧张的跟在周渝的背后,城外并不黑暗,那军营的火把在黑暗中闪烁的令人心寒。
城内,张三和一些胆大的百姓躲在黑暗中看着周渝率众鱼贯出城,有人低声道“傻瓜,死定了”有人附和着“晚上劫营这种计策太垃圾了,对方一定有防备,此去必死无疑。”
张三默不作声,心中有些诡异的感觉。那些农庄的人为什么要为了老爷送死他看得很清楚,那些农庄的社员中有四五十的中老年人,有十七八岁的青壮,也有女人。他们为什么要为了老爷送死
张三那天下是老爷的,财富是老爷的,大军破城倒霉的是老爷,百姓只管看着狗咬狗的心有些颤抖,他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周县令,黑暗之中人可能认错,但那一身县令老爷的官袍却不会认错。
县令老爷带头出战,这还是为了老爷多买一辆马车多买几十套房子而战吗
张三快走几步,赶上几个出城的农庄社员,低声问道“为什么要送死,值得吗”
黑暗中那社员回头道“县令老爷说了,只要打赢了就给我家十亩地。”
张三愣住,为了十亩地卖命,值吗县令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