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实的过了分,继续道“司马攸和卫瓘就是拿萧明涵的人命试探胡问静的反应。”
“萧明涵竭尽全力的针对胡问静,胡问静是看在司马冏司马攸卫瓘的面子上隐忍了,是手足无措立刻与贾充司马”
他含糊了过去,一群官员都知道那是“司马炎”三字,这三个字算不上犯忌讳,但是有些尴尬。“先帝”二字是用来形容已经归天的皇帝的,司马炎还活着,不合适;“太上皇”是形容皇帝的父亲的,这司马遹是皇太孙继位,又有些不太合适;至于谥号也是死后才有的,司马炎身上肯定就没有。原本改朝换代之后对前任皇帝终归会有个统一的称呼,可大缙朝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皇帝生而逊位,皇太孙继位,诸王虎视眈眈,“皇帝轮流做”喧嚣其上,整个朝廷文武百官都震惊了,谁都没空理会一个逊位的皇帝该怎么称呼,这提及司马炎的时候就只能含含糊糊了。
“商议,是与司马冏司马攸幕后交易,还是会被萧明涵针对的万分难受,却又不敢动他一根毫毛,只能老老实实的苦忍”
“不论胡问静做什么,司马攸卫瓘都能从胡问静的行为中看出她的虚实。”
张华淡淡的笑着,朝廷的大佬以前不关注一颗只会向前的小卒子,如今小卒子过了河了,能量立刻不同了,这就必须看仔细了,但大佬们想要看清小卒子的能力不需要太麻烦,随便一个试探就够了。
他随意的道“最大的可能就是胡问静斩杀了萧明涵。”贾充和司马炎委以重任的人怎么可能是处处需要贾充和司马炎遥控的蠢货胡问静多半是真的有一方大员的实力,能够飞快的判断局势,做出正确的回应的。而最正确的回应就是斩杀了萧明涵。
一个官员惊愕极了,脱口而出“胡问静斩杀了萧明涵就不怕与齐王殿下宜都王殿下卫司徒决裂”张华身份高贵,又在亲信属下面前百无禁忌,可以直接称呼司马冏司马攸卫瓘的名字,他们作为小官可不敢如此猖狂。一群官员一齐点头,他们都认为胡问静最好的对策就是隐忍萧明涵的挑衅,写信给贾充,利用贾充的力量与司马攸卫瓘达成和解,然后再由司马攸和卫瓘命令萧明涵停止挑衅,虽然耗费了一些时间,但是这才是朝廷之中解决争端的常用手段,胡问静若是杀了司马冏的手下萧明涵不仅仅是与司马冏司马攸卫瓘彻底翻脸,更是擅自杀了藩国的官员,破坏了朝廷法令,把事情推向了不可解决的方向,万万不可取。
张华看着面前的一群属下,慢慢的摇头,道“你们只看见萧明涵是司马冏的门客,是司马攸和卫瓘派来的使者,可是却无视了一个事实。”一群官员皱眉苦思。
张华没有指望他们这么久没有注意到,却在瞬间发现了真相,继续道“萧明涵是司马冏的门客,是司马冏的使者,可是他不是宜都国的藩国官员。”
张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笑和不屑“萧明涵以为自己是司马冏的使者,以为司马冏托付了重任,可是自始至终萧明涵都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而已,与藩国毫无关系,与朝廷法令毫无关系,宜都国的官员配合萧明涵只是看在司马冏的面子上,而不是法令的规定。”
“胡问静作为荆州刺史朝廷命官,击杀一个挑衅她,违法她的法令,公然与她作对的平民百姓何错之有”
张华看着一群惊愕却又恍然大悟的下属,继续说道“从接受司马冏的委托开始,萧明涵就注定了要被胡问静斩杀,唯一的区别是如何斩杀而已。”他淡淡的笑着,不打算继续解说下去,接下来的事情要这些官员自己体会了。
张华拿起茶杯饮了一口,唇齿留香,舌底生津。司马攸和卫瓘对胡问静的试探严格的来说不是试探胡问静怎么处理萧明涵的挑衅,若是胡问静这点都做不好哪里配成为“托孤大臣”。司马攸和卫瓘对胡问静的试探是胡问静用什么方式杀死萧明涵。
荆州刺史胡问静可以走正式的途径将诋毁、敌视、违抗荆州刺史的刁民萧明涵拿下,上报朝廷秋后处斩。这是胡问静公事公办,对司马攸和卫瓘的挑衅不卑不亢。
张华笑了,很多人推崇“不卑不亢”四字,可是在与人争斗的时候“不卑不亢”其实就是一种软弱,被人欺压了不敢报复,唯有假装理中客,假装不卑不亢掩饰内心的软弱,好像找回了面子里子,其实就是哀求欺压他的人能够看在他的节制上收手。假如胡问静只是如此,那也只是个官场菜鸟而已。
胡问静若是悄悄的在某个黑夜暗杀了萧明涵,以为敲打或者回应了司马攸卫瓘的试探,那么司马攸卫瓘和朝廷衮衮诸公再也不用看胡问静一眼,因为这种行为比走正式法律途径更加的菜鸟,竟然连事态的严重性都没有搞清楚。遇到这种不知轻重的底层diao丝直接用朝廷的律法和公文镇压好了,像个蟑螂一样暗搓搓的垃圾绝对不敢反抗。
当然,胡问静绝不可能如此diao丝。
胡问静可能会按照律法抓了刁民萧明涵,然后扔在大牢之中却不处理,写信给司马攸和卫瓘。这表示胡问静是懂得进退和利益的,可以商量的。一个懂得利益的人心中能有几分忠义逊位的司马炎和失去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