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狗屎啊,那堆人是武威郡的小吏们啊。
胡问静眨眼,指着身边一群席地而坐忙着写公文的小吏道“当然是办公咯。”
马隆喝道“为何不在府衙之中办公”
胡问静板着脸,骄傲无比“荀子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胡某既然身为官员,当与百姓打成一片,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在此处办公就是为了让所有百姓都知道官府与百姓亲如一家,官民之间结下浓厚的官民鱼水情。”
马隆冷冷的看胡问静,道“老夫看你是不放心看不到小问竹吧。”两只眼睛直上直下的扫胡问静,没有见过这么不放心妹妹的姐姐,简直是须臾不然妹妹离开视线,这种心态是病,得治
胡问静坚决不承认“官府办公的最高境界就是公开公正透明,武威城自胡某起,官府办事再无黑箱操作,天下百姓当感动胡某的恩德,为胡某立长生牌位。”都在大街上现场办公了,谁能更公开公正透明
马隆习惯了胡问静的胡言乱语,认真的劝道“你听老夫一眼,找几个丫鬟伺候小问竹,几个人看着一个,保证小问竹不会出任何的意外。”他看了一眼四周,又压低了声音道“这武威城中有不少孤儿,你此刻买上一些,悉心培养,以后就是你胡家的死士,不论是居家旅行还是杀人灭口,用起来顺手的很。”培养孤儿做死士这种事情是大门阀才有人手有精力有财力做的事情,以胡问静就两姐妹的情况压根不靠谱,但是收养孤儿是大善事,马隆认为大可以鼓动胡问静去做,只是胡问静这人只看利益不看道德,与她说“大善事”“积阴德”等等的言语用没有,比如直接拿“死士”忽悠。
马隆认真的盯着胡问静的眼睛,一群孤儿做死士肯定不行,但是至少可以陪胡问静姐妹啊,只有两个人实在是太冷清了,有一群孩子陪着还能热闹一些,至少暖暖胡问静那颗杀人狂的冰凉的心。
胡问静用力点头“对,我买几个丫鬟十几个孤儿,然后当天晚上就被丫鬟孤儿乱刀砍死在了睡梦之中,马护军记得替我收尸的时候带个大点的袋子,不然尸体不好收拾。”
马隆怒视胡问静,胡说八道什么
胡问静大惊失色“胡说八道”她指着远处的废墟道“你猜,这城中有多少人想要杀了胡某你再猜,胡某买来的丫鬟、收养的孤儿有几成的可能是因为胡某强征百姓入军而死了爹娘而无依无靠,不得不卖身做丫鬟,不得不成了孤儿”
她笑着“一个黑暗的夜晚之中,一家人原本幸幸福福的吃了晚饭上床睡觉,哥哥挑灯苦读四书五经,姐姐在灯下做女红,弟弟在哭喊,妹妹在四处乱跑,爹娘在房间中为了增加国家人口做贡献,昏黄的灯光下平和又宁静,忽然,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拿着刀剑带着人踢烂了大门闯了进来,武威城中所有百姓拿起刀剑跟随胡司马杀胡人杀光胡人保卫家园保护妻儿不从者杀无赦然后,这个宁静温馨的家就破碎了,爹爹不肯跟随胡司马杀胡人,当场就被砍下了脑袋,哥哥姐姐娘亲战死了,弟弟妹妹在乱军中再也找不到了,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活了下来,成为了可怜的孤儿,你恨不恨胡司马现在,胡司马竟然伪善的笑着,要收养你,要培养你作为死士,你会不会在胡司马睡着的时候干掉她”
马隆打了个寒颤,慢慢的道“原来你不找丫鬟,不收养孤儿,是因为你信不过他们。”
胡问静平静的道“以己度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像都是贬义词可是我却奉为皋臬,若是我与别人易地而处,我会怎么做我若是那个因为胡司马死了全家的人,我是定然要杀了胡司马全家的。”
马隆叹气,道“当兵打仗”他觉得不妥帖,换了个词语“剿匪定然是会得罪人的,小心些也好。”
胡问静用力点头“是啊,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小问竹离开我的视线。”府衙虽大,却也是一个围墙内的宅院,想要小问竹健康的成长就必须让小问竹在宅院外与小朋友们一起玩耍,但是因此带来的一系列安全问题就必须由她死死的盯着。
马隆道“你可以让你的手下盯着,只要那些成年人不靠近就行。”他记得胡问静有一些从家乡带来的手下的,只要赶走了那些心怀叵测的成年人和心存怨恨的十来岁少年,一群四到八岁的孩子会有什么危险。
胡问静斜眼看了马隆一眼,笑道“也是啊。”马隆立刻看出了胡问静的言不由衷,也不多言,胡问静很有可能就只有小问竹一个亲人了,盯紧些也是应该的。
他问道“凉州局势比我们预料的好,南面的羌人氐人吐谷浑人没有造反作乱的迹象,鲜卑人和其余诸胡有了裂缝,这凉州在一年内绝不会出乱子。”
马隆的嘴角含着笑,还以为凉州立刻要四处烽烟,没想到局势还算不错。他道“我已经发了紧急公文给朝廷和征西大将军,朝廷的援兵很快就回到。”其实“很快”两个字有些水分,凉州到关中和洛阳隔着千山万水,信鸽都要飞十几日,朝廷的支援能够在半年之内到就是烧了高香了。
马隆盯着胡问静的眼睛,笑道“顶多半年,你就是七品督尉兼西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