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于心何安
那个衙役笑了“胡县令说了,地狱无门,福祸自招,那些胡人明明只要肯去耕种田地就有吃的,可他们偏不,这其中是对汉人深入骨髓的恨,这种恨着汉人的胡人再可怜也是敌人,敌人死多少都不用理。”他转头看一群于心不忍的汉人百姓,冷笑几声“你们是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你死我亡的恨。”他不再多说,身为衙役见多了各种令人发指的事情,他只要用鼻子闻一闻就知道这个营地的胡人个个对汉人恨之入骨,若是他此刻手中没有刀子,若是那些胡人的身体再强壮些,他相信那些胡人会毫不犹豫的杀光他们。
那衙役长长的叹息“这些胡人怎么可能融合到汉人之中呢。”
胡问静也是这么想,若是那些胡人刚刚进入大缙的时候就严厉的管理,所有待遇与汉人一视同仁,这些胡人很有可能已经融入了汉人之中。
“汉人的文明比胡人强,农耕文明比游牧文明强,汉人的生活比胡人好,汉人愿意接受胡人,那些胡人肯定笑得牙都掉了,难道会拒绝司马骏这个蠢货偏偏要玩一手尊重游牧民族,尊重胡人的风俗,胡人犯罪不与追究,这不是告诉胡人做胡人才有好处,做汉人就倒霉,彻底的割断了胡人融合到汉人之中的可能吗”胡问静真是对大缙朝的皇亲国戚们失望透顶,白送没人要的道理都不懂,如今积重难返,想要搞定民族问题只怕就有些艰难了。
她微笑着“火候差不多了,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效果呢”真是想知道啊,不过多半依然不能阻止五胡乱华。
小问竹在胡问静的身边滚来滚起,见她没有注意,悄悄的伸出手在胡问静的背后轻轻的一拍,又急忙躲得远远的。胡问静继续看公文,好像没有感觉到,小问竹悄悄的又伸出了手要拍胡问静,却被胡问静一把抓住“抓到你了”抱着她打滚。
一个仆役进来禀告“县令,有你的亲戚来访。”
胡问静一怔“我刚杀了自己全家老小,竟然还有亲戚敢冒出来”小问竹挂在胡问静的脖子上,从怀里取出一块压扁的糕饼,塞到了胡问静的嘴里,欢笑着“这块饼最好吃了,姐姐吃。”胡问静轻轻的咬了一口“好吃,真好吃。”小问竹甜甜的笑。
唐薇竹跟随着仆役走了进来,看到胡问静和妹妹打闹,平静的心中陡然冒出一股怒火,指着胡问静厉声呵斥道“你妹妹是亲人,你爷爷你叔叔你姑姑婶婶哥哥弟弟就不是你的亲人了”她与胡十七等人没有见过面,但是想到胡问静竟然杀了自己的爷爷,立刻愤怒的颤抖。
胡问静惊愕的看着唐薇竹“你谁啊,不会是冒充我的亲戚吧”小问竹用力的叫“冒充的,冒充的”挂在胡问静的脖子上晃悠,吃了一口糕饼,又喂胡问静吃。
唐薇竹怒极反笑“今时今日,谁会冒充你的亲戚我若不是倒了八辈子霉,根本不想和你是亲戚。”
胡问静盯着她,好像不信。唐薇竹怒了“我的表叔的媳妇的娘家与胡家是姻亲我也是最近你爷爷找上我家才知道的”这狗屎的亲戚关系说出来都让人无奈和绝望。
胡问静继续盯着她,忽然笑了“那就难怪了,胡某就说你就住在我家左近,怎么就不跑过来认亲呢,早知道你是我亲戚,魏左仆射的宴会上我一定给你面子,一声不吭。”唐家不知道彼此是亲戚的言语应该是真的,不然绝不会一直不找上门,她但是与吏部尚书任恺有关系,唐家就不想通过她活络一下换个有油水的官职既然唐家此刻才知道她们是亲戚,那就与原身的父母的惨死无关,只是一个普通的亲戚而已
唐薇竹一怔,胡问静竟然认得她她心中陡然一阵羞愧,是啊,她在魏舒魏左仆射的宴会上被胡问静打脸羞辱,胡问静怎么会不记得她这个手下败将呢她满脸通红,颤抖着指着胡问静“你你”胡问静提起她最惨烈最羞耻的往事,是向她示威吗
胡问静哪里猜得到闺中女子的百般心思,她记住唐薇竹纯粹是因为防患未然,魏舒的宴会上她得罪了不少人,不搞清楚都是谁很容易被人暗算的。她招呼着“随意坐下吧,虽然关系远了点,好歹是有些关系的,有什么事情找我只管说。”顺便扯过小问竹“叫姐姐。”小问竹眨巴眼睛,糯糯的喊“姐姐。”
唐薇竹看看小问竹,道“乖孩子。”又看着胡问静,道“让小问竹出去。”本小姐要痛骂你,只怕吓坏了小孩子。
胡问静嘴角露出了微笑,这个亲戚还算不错。她摇头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说,问竹年纪虽然小,可是经历了风吹雨打,很厉害的。”看来唐薇竹是跑来骂她的,那又何必让小问竹离开,外头的仆役衙役们很可靠吗她一个人都不信任,能带着小问竹的地方就带着小问竹,有时候迫不得已让小问竹与其他人待在一起,也唯恐小问竹出了事。
小问竹只听懂了风吹雨打和厉害,得意的道“我很厉害的,见过很多很多大雨。”
唐薇竹盯着胡问静,胡问静不在乎小问竹会害怕会哭,她在乎什么她厉声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爷爷全家那些人也是你的家人”胡十七做了什么事她已经知道了,也愤怒胡十七对胡问静的娘亲如此的狠辣,简直不是人,可那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