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或者洛阳吧,那千里迢迢跑来的现场感就没了啊。
那女子笑了“其实你们可以贴在县衙的墙壁上啊,只要不写名字,或者写了名字,但是离开了千阳县,难道胡人渣还能跑到长安洛阳抓人吗”
一群门阀子弟大喜,个个挺直了胸膛“匿名骂人非君子所为,我等行的正,立的直,绝不做背后骂人的事情,定是要留下姓名的。”写完就出城,还怕了胡问静不成
那女子笑眯眯的道“只是,你们能贴到县衙的墙上”一群门阀子弟看看县衙门外的衙役,真心觉得难度很大,总不能半夜跑来贴吧鬼鬼祟祟的哪里还有指责胡问静丧尽天良的气魄
某个门阀公子反应极快,问道“你有办法”
那女子笑了“其实我是县衙之内洗衣服的小厮,认识很多衙役”
一群门阀公子瞬间懂了,有人立刻问道“多少钱”另一个门阀子弟随手就取出了二两银子塞到了那女子的手中“本公子立刻写文章,你只管去贴,出了事只管找本公子。”顺便瞅之前的一两银子公子,看清楚,这一锭银子至少二两银子本公子比你有钱多了。
那女子用力点头,指着一个酒楼道“那酒楼上有笔墨纸张,诸位公子速速写了,交给酒楼的掌柜就行。”
一群门阀公子大喜,急匆匆的跑进了那酒楼,取了笔墨纸张奋笔疾书,好些人摇头晃脑,一边写一边朗诵。大老远就是为了跑来一骂出名的,不朗诵出来好好的显示自己的才华岂不是浪费了。
那女子盯着酒楼掌柜,道“这些人都是写大字报骂胡人渣的,你收好了,每个人至少二两银子,没钱还想出名的人就不用理了。”
一群门阀公子恶狠狠的瞅那女子,又大声的附和“对,没钱还想出名的人就不用理会了。”马蛋啊,二两银子这不是写文章骂胡问静,这是斗富啊。
酒楼的掌柜紧张的看着那女子,用力的点头“只管放心,绝不会有差错。”
有门阀中人多了个心,那女子真的是县衙洗衣服的小厮一直盯着那个女子,见那女子大摇大摆的到了县衙前,守卫县衙的衙役和士卒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任由她带着小不点进了县衙。
一群门阀中人笑了“果然是县衙的小厮”写文章的速度更加的快了,第一个贴在墙上的人显然比第二个要抢眼一百倍。
某个门阀公子悲伤极了,虽然出身富贵,但是压根没有好好的读书,写个名字还凑合,写文章那是要他的老命啊。但既然被一群门阀中人裹挟着进了酒楼写“檄文”,难道能说我写不出来他咬牙切齿,伸长了脖子看其余人奋笔疾书,只觉为什么不带一篇枪手写的文章呢,实在是大错特错。
悲伤悲愤之下,那草包公子陡然灵光一闪,拿起笔,只在之上大大的写了个字“胡人渣”
“来人,去交给掌柜”那草包公子看着歪歪斜斜的个字,只觉自己真是忒聪明了,这个字代表了他满腔的悲愤和鄙夷,代表了世人对胡问静的看法,代表了天下苍生的真实感受而那歪歪斜斜的字却代表了他怒不可遏到了毛笔都拿不住的地步
周围的门阀公子惊愕极了,竟然这么快就写完了挤过来一看,顿时悟了,写的长有个用,要写出特色啊
有人立刻撕掉长篇大论,改写“丧尽天良”
有人淡定的写到“嫁不出去”
有人眼中精光四射,挥笔一蹴而就“丑丑丑”
酒楼之中才思纵横,墨水飞溅,刀光剑影,如火如荼。
那带着孩子的小厮进了县衙,转身就告诉衙役们“凡是酒楼与银子一块儿送来的文章只管贴在县衙墙壁上,本官不在乎。”
一群衙役谄媚的点头,只觉胡县令做事鬼神莫测,大有捞一笔死了也无所谓的意思。
深夜,县衙之外灯火通明,不少门阀子弟细细的看着县衙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大字报,不时品评几句“这片写的太长了,我都没心思仔细看”“这个字好丑”“为什么有白纸表示无言的鄙夷吗”
有公子哥忽然侧耳倾听“咦,大家不要吵,听,风中有什么声音”
几百人侧耳倾听,风声呜咽,有长长的诡异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打在了稻草或者木头之上,可为什么声音这么的漫长
有门阀公子忽然颤抖了“难道是鬼”
一群公子看看四周,颤抖着笑“怎么可能”虽然是深夜,但是四周火光明亮,人又多,怎么可能有鬼
那长长的诡异的声响忽然一顿,众人心中松了口气,管它是什么呢,没了就好。忽然那诡异的声响又响了起来,却不再是长音,而是急促的短音,却密密麻麻的似乎没有尽头。
有门阀公子皱眉道“到底是什么声音”那急促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终于快到了无法区分,汇聚成一声长长的声响。
有门阀公子仔细的倾听,似乎是县衙之内传来的,又似乎不是。
县衙之内,胡问静围绕着几个木桩快速的击打,汗水湿透了衣服,又打湿了地面。
许久,她终于闪身出现在了数步之外,深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