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内, 胡问静悠闲地唱着歌,打着拍子,这首广告曲原本就节奏简单, 她反复地唱,一点都不觉得累,还不时的增加颤音,改变音调, 模仿电音, 唱得高兴了,更把脚放在了桌子上晃悠。
李朗被汗水湿透了衣服, 这些时日的接触之下,他已经确定胡问静脑子一定不太正常,这是又犯病了。他愤怒的盯着胡问静“该死的,今天没吃药吗”
马松冷冷地看了胡问静许久, 嘴角慢慢地上翘, 学着胡问静打着拍子, 不时附和着唱上几句。李朗深呼吸,这都不生气这个马松看来是个心机深沉之辈, 今日只怕不能善了。他的心飘到了家中父母妻儿身上, 暗暗地庆幸,自从胡人进了关中之后,他就悄悄的把家人都送出了关中,哪怕他被司马骏砍了脑袋,家人至少还能过一个富家翁的生活。
胡问静唱了许久, 终于嗓子有些累了,喝了口茶,问道“说说吧, 你的要求是什么。”
马松淡淡的笑了,他早就知道胡问静不得不妥协,胡问静唱歌不过是想要以气势压人而已,若是他怕了,那自然一切都是胡问静主导,而他毫不在意,胡问静就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听他说些什么。
马松温和的盯着胡问静的眼睛,缓缓的道“李朗李县尉等人生在千阳县,长在千阳县,有各种亲戚在千阳县内,千阳县的百姓过得好不好,就是他的亲戚家人过得好不好。胡县令是外乡人,与千阳县毫无瓜葛,千阳县没有一个人认识胡县令,这千阳县对胡县令而言就是陌生人,千阳县的百姓过得如何,与胡县令毫无关系。”
胡问静用力点头“不错,千阳县百姓过得如何关我事。”李朗努力的无视胡问静,用眼神鼓励马松,只管说下去,别理会胡县令,她今天没吃药。
马松深深的看着胡问静,道“胡县令上任当日差点被胡人抢了,可是差点被抢,就是没有被抢。胡县令其实只见了逃到县衙避难的百姓,没有见到一个胡人盗匪。胡县令或者有些受惊,但也就是如此罢了,有惊无险。胡县令是不曾被胡人抢掠的。胡人再嚣张,在这千阳县内也不曾冲进了县衙之内。胡县令以后也是不会被胡人盗匪抢掠的。”
胡问静挥手“胡人的毛都没有看见,何来惊吓以为胡某的胆子比兔子还要小吗”
马松微笑着“马某只是小人物,不知道胡县令与太尉、吏部尚书有什么渊源,但胡县令敢打出两面大旗,这太尉和吏部尚书定然是胡县令的靠山了。胡县令到了千阳县用不了多久多半就可以回到洛阳晋升一级。”
胡问静用力点头“这个关系是秘密,不能说,不能说。”李朗瞅她,不能说不能说你还打出了两面旗帜
马松的神情变得严肃“胡县令与千阳县无故,与胡人无仇,在千阳县只是为了履历镀金,这千阳县胡人为患不是一朝一夕了,怎么怪都怪不到胡县令的头上,胡县令为何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县衙之内无为而治呢”
马松眼中闪着精光,崇敬的看着胡问静,深深的鞠躬行礼“只为了一颗公心。”
胡问静笑了,得意的看周围“真是可惜啊,为什么没有背景音乐这个时候应该播放绿水青山长江黄河的。”
马松不懂胡问静在说些什么,继续道“胡县令虽是女子,可巾帼不让须眉,心中怀着朝廷和百姓的福祉,见不得胡人欺压缙人而不受到惩罚,见不得胡人破坏朝廷的律法,见不得大缙的基业动摇。”
“胡县令为了天下百姓江山社稷而甘愿以身犯险,此中侠骨柔情,马松敬佩之至。”
李朗擦了一把汗水,有点明白马松要做什么了,真是走运啊,小命保住了。他斜眼扫了胡问静一眼,你只管作死,因为你福星高照。
马松抬起头,深情的道“马松愿意为胡县令效死”
胡问静歪着脑袋盯着马松,一言不发。
马松早有准备,继续道“胡县令有爱国爱民的伟大情操,更有为国捐躯的胸怀,仁义礼信,胡县令尽数拥有,可是,恕马某妄言,胡县令勇则勇矣,却没有远见。”
“关中局势糜烂,胡县令力图扭转乾坤拯救苍生,自当以大局为重,何为大局大局就是胡县令要留住有用之身,若是胡县令被朝廷怪罪,或杀或贬或调,胡县令又如何拯救关中百姓胡县令万万不可被扶风王殿下责怪,这就是大局。”
“胡县令公然假冒胡人依法制裁胡人,民心虽附,可是那小小的民心抵得过扶风王殿下的制裁吗若有宵小告到了扶风王殿下面前,胡县令又当如何胡县令冒奇险而只得了小利,实在是大错特错。”
李朗点头,一万分的支持马松,胡问静不论是假冒胡人还是跑到陇县去,都是提着脑袋做事,实在是不可理喻,年轻人想法虽好,但是太冲动了,不知道冲动是魔鬼吗
马松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胡问静,眼角注意到了李朗的点头认同,心中更加的镇定了,继续打道“马某认为胡县令身边缺少一个可以为胡县令的大局出谋划策之人,马某略有谋略,斗胆毛遂自荐,愿意为胡县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傲然负手而立,目放精光,身上一股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