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
你丫的搞什么
古琴官员怒了,难道就这么罢手做梦他一咬牙,继续露出温和的笑容,重重的拨着古琴的琴弦。你吹你的笛子,我弹我的古琴,井水不犯河水。
吹笛子的官员听着激荡的琴声,愤怒的转头,明明是我先来的,插什么队啊,他更加用力的吹奏笛子,绝不会输给那毫无素质插队的人。
任恺听着房间门外的琴声和笛声,只觉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谁有雅兴琴瑟和谐,没想到竟然是各弹各的。他失声笑道“这是谁家的纨绔,一点音律都不懂吗”若是放在平时,他一定会出去呵斥几声,没水准就不要丢人现眼,两只猪都比你们吹奏的好。但是此刻他只想与胡问静干干脆脆的把话说清楚。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与以前的冷静和老谋深算完全是两个人。”任恺端坐在案几后,一缕檀香在他的身后散发着清香,缕缕的烟雾在阳光下洁白如云。他紧紧的盯着胡问静的眼睛,若不是亲眼见到胡问静一点都没变,眼神还是那么的嚣张,差点以为来吏部上班的胡问静是个假冒伪劣脑残次品。
胡问静到了吏部三天,吏部的话题就没有离开过胡问静,今天,胡问静又闹出事情来了,竟然在吏部铺床办公,这么离谱的事情要说胡问静没有什么计划,任恺不如去撞墙算了。原本任恺还想冷处理胡问静,逐渐割断关系,但此刻却不得不召唤胡问静见面,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说清楚,又不是恋爱,猜来猜去干什么,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好了。
“我”胡问静一脸的茫然,“我只是按照本性做事啊。”
任恺冷冷的看胡问静,信你脑子就有病了“此处没有外人,何必说谎有什么目的且说出来,老夫能帮你就帮你一把。”最讨厌这种菜鸟了,就是在该坦诚的时候不坦诚。
胡问静惊愕的看任恺“胡某说的是真心话。当日胡某根基不稳地动山摇,是个门阀权贵就能干掉我,胡某自然要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有错,现在胡某是官了,而且是个人尽皆知的混吃等死的闲散官员,只要胡某不造反多半能够当一辈子官员,谁也不会找胡某的麻烦,胡某当然要安心享受生活,恢复胡某的本性。”
任恺呆呆的看着胡问静,懂了,暴发户
“唉,真是老了。”任恺捶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真是老了,竟然没有想到简单的答案,胡问静为什么在谯县的时候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在洛阳的时候像是八级脑残,那是因为她的地位不同了。胡问静以前是平民,自然要顾虑各方势力,压抑自己的内心,不然小小的县令就能让她家破人亡。现在胡问静是官了,背后还有他站着,她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任恺失笑,久贫乍富,难免有些行为失控,他咳嗽一声,鄙夷的看着胡问静“何以如此浅薄”
胡问静不回答,抬眼看天花板,就知道你一定信这些谎言。
任恺正色道“老夫知道你以前活的太压抑,此刻多半有些猖狂,但是你要知道世界不是围绕你转的,你做的太嚣张跋扈只会得罪了其余人,对你没有一丝的好处。你的路还有很长,不要因为一时的激动而做了”
“嘭”房门被吴侍郎重重的推开,大步走了进来,狠狠的盯着胡问静许久,然后转头对任恺道“任公,不能任由胡问静继续闹下去”胡问静举手“我什么都没干”吴侍郎恶狠狠的盯着胡问静,眼神之中的怒火都要流淌出来了。
任恺一怔,吴侍郎为什么看上去比胡问静还要激动他淡淡的推出一盏茶,道“吴侍郎且喝口水冷静一下,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绿茶,最能静人心魄。”
吴侍郎冷冷的注视着任恺,一切的源头就是这个老头子,他厉声道“你还有心情喝茶,吏部就要完蛋了”
任恺呆呆的看着吴侍郎,看来一杯茶不够,起码要一百杯茶才能让吴侍郎冷静下来。
“喝茶你还有心情喝茶”熟悉的呵斥声传进了房间门,大缙朝的礼部尚书大步走了进来,怒视任恺,而礼部尚书的身后是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刑部尚书,兵部尚书以及六部的个个侍郎和一大群朝廷官员,人人盯着任恺的眼神仿佛看着毁灭世界的恶魔。
胡问静小心的向门外移动,一群六部尚书和侍郎头都没回“你就是胡问静,站住了你才是罪魁祸首”
胡问静坚决反对“休得胡言乱语,胡某行的正站得直,什么都没做,你们要是敢诬陷我,我就告到皇上面前去。”
户部大堂的一个角落中,某个官员仰天大笑,伸手解开了衣襟,敞开胸膛“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就在他的左近,一个官员一脚踩在案几上,仰头拿起茶壶猛灌,任由滚烫的茶水从他的脸上,嘴角,鼻孔,流落到了脖子上衣衫上地上。他只是大声的痛快的呼喊“好茶吾从未想到俗不可耐的户部之内竟然可以喝到如此的好茶若吾所料不错,这茶叶产自徽州宣城泾县的桃花潭镇村口的那十八株绿茶,而这水是洛阳城西百井坊巷的第七十八口井的水”
工部的大堂之中,某个官员扯掉了衣服,钻到了案几之下酣睡,鼻鼾声震撼整个大堂。